阿陳、阿周都是王家的家生子,父母兄弟都在王家。在路上的時候,唐宓就發了話,讓她們趁著回來的機會,也回自己家跟親人團聚團聚。
阿蘇和阿韓則是唐元貞從唐家挑選出來的人。
阿蘇家中只有個寡母和弟弟,都住在城郊的莊子上。
阿韓倒是有一大家子的親人,卻都遠遠的待在蘭陵。
再加上唐宓身邊也需要人伺候,阿蘇和阿韓便一直跟著。
直到來到迎暉院,唐宓要跟唐元貞說梯己話,才對阿蘇和阿韓道:“你們家人雖不在這裡,可相熟的小姊妹卻不少,你們也別在這兒待著了,索性去找那些小姊妹去玩兒吧。”
阿蘇和阿韓聞言,知道暫時不用自己伺候,便答應一聲,退了出去。
兩個丫鬟去找相熟的小姊妹玩耍不提,單說唐元貞,拉著唐宓進了上房。
母女倆在榻上坐下,唐元貞低聲問道:“怎麼又瘦了?你這孩子,也別只顧著忙,好歹歇一歇啊。”
“阿孃,我沒事。”
唐宓依偎在唐元貞懷裡,頭枕在母親的腿上,鼻端縈繞著熟悉的味道。
“還說沒事,你看你都快皮包骨了。”
唐元貞心疼的捏了捏唐宓的腕子,只覺得那骨頭硌手。
唐宓道,“前些日子確實忙了些,不過現在僕役已經安排妥當,百忍堂也收拾完畢,待過兩日我們便搬過去。一切也就都步入正軌了。“
唐元貞聽女兒講著李家的事,緩緩點了點頭,“能步入正軌最好。這些事辦妥了,你也該好好調理調理身體了。我給你寫的那些養生方子,你可都照著做了?”
唐宓點頭,“阿孃,您放心,就是再忙,我也沒有忘了這些。”
左右不是她親自動手,不管是按摩頭皮、泡浴,還是吃藥膳,都有侍女們,所以,唐宓每天都堅持著。
唐元貞滿意了,“這才對。貓兒啊,你和十八郎成親都半年了,孩子的事兒,也該考慮了!”
唐宓的臉騰地就紅了,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:“阿孃,您、您說這個做什麼——”
唐元貞收起笑容,認真的說道:“李家經此大難,子嗣分外重要。十八郎疼惜你,不會主動要求,可你也要自己心中有數。”
種花家的人對血脈傳承格外看重,就算是千年後的現代,也不知有多少恩愛夫妻因為孩子而生出矛盾,最後鬧個分崩離析。
唐元貞不想自己的女兒最後因為子嗣問題而受苦。
唐宓紅著臉,點了點頭,“阿孃,我知道了。”
唐元貞還不放心,想了想,道:“罷了,我還是給你尋個善於調理這方面的婆子吧。”
按理說,唐宓的乳母阿姜是個不錯的人選,但唐元貞知道,在唐宓還小的時候,阿姜就管不了唐宓了。
唐宓有些猶豫,“阿孃,不用這麼麻煩吧——”
唐元貞霸道的一揮手,“好了,就這麼決定了。過兩日我就把人送過去,你呀,就好生聽人家的安排吧。”
唐宓知道,一旦唐元貞決定了,就很難改變。
一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。
李壽照例又被王家父子灌了不少酒,不得不又祭出“裝醉”的法寶,這才躲過一劫。
夫妻兩個上了馬車。
四個大丫鬟坐在後面的馬車裡,阿陳和阿周跟家人團聚一天,都非常高興。
阿韓也嘰嘰喳喳的說著從小姊妹那兒探聽來的王家八卦。
唯有阿蘇似乎藏著心事,跟阿韓閑聊的時候,也時不時的發呆、走神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