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、可把人埋到樹下面,這、這就有些過了吧。
難怪她每次路過那棵榕樹的時候,總有種不太好的感覺。原來這下面竟埋著一具屍骸!
李壽用力抹了把臉,沉聲道:“李貴說,據他父親所言,這是曾祖父自己的意思。他活著不能跟自己的兒孫相認,死了便想就近埋葬,好親眼看著他們健康成長!”
唐宓合上嘴巴,略略一想,便有些理解的點頭:“也是,曾祖父唯一的牽掛,估計就是四個兒子了。”
對於一個終生悽苦的人來說,兒孫便是他最大的寄託了。
為了能跟兒孫們捱得更近一些,哪怕是埋在陰濕的樹下也願意。
“我想將他老人家的屍骨迎出來!”
李壽沉默片刻,忽的說道。
唐宓知道,李壽說這話,一來是真的心疼未曾蒙面的曾祖父,二來也是想確定李貴的說法是否屬實。
畢竟,李貴有過隱瞞的前科。
誰又能保證,這次他不會說謊?
李立賢的屍骨是扳倒李立德的物證,李壽在發起總攻前,必須確保物證是否真實。
唐宓說道:“應該的。不過,不能驚動任何人。”
“嗯,貓兒說的是,這事確實不易聲張。”
李壽心底裡還有個希冀,希望李立賢的身份如他和唐宓猜測的那般。
如此,他這個李氏子才能做得理直氣壯,也能底氣十足的跟李立德算總賬。
但不管李立賢的真實身份如何,有一點可以確定,那就是他是李壽的嫡親曾祖父。
李壽可以不要這李家,卻不能背棄自己的祖宗。
李壽和唐宓又商量到了半夜。
第二天一早,李壽像往常一樣去了戶部衙門。
第一批海鹽已經運抵京城,聖人親自驗看過了,確定這些鹽的成色極好。
在仔細詢問了制鹽的過程後,聖人更加高興。
好啊,又便宜、成色又好,這樣的官鹽上了市,不愁沒有銷路啊。
官鹽順利買賣,官府收取鹽稅也就水到渠成!
而那些世家、豪強把控的私鹽,呵呵,聖人沒說話,唯有冷笑。
李壽已經命人跟京城以及附近郡縣的鹽商取得了聯系,並廣發請帖,邀請他們來參加拍賣鹽引的拍賣會。
當然,與請柬一併送出的還有“惠民鹽”的樣品,還註明,“惠民鹽”的價格比市價低三成,還可以大量供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