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姜的意思很明白,我家娘子花自己的錢給下人們發雙薪,礙你啥事了?
有錢有罪啊!
阿姜沒有說得太直白,可她話裡的深意,在場的人都聽得出來。尤其是方氏,氣的牙根直癢癢。
她不是不知道桂院多出份例的花用都是唐宓自掏腰包,她之所以還會拿這件事作筏,是想著等桂院的下人來了,她言辭斥責幾句,桂院的人情急之下來一句“那些都是我家娘子用私房貼補,並沒有花公中半文錢”。
這話是事實,可如果桂院的人直接說出來,那便給了方氏發作的理由:益康堂和百忍堂都沒有格外賞下人,你唐宓一個做晚輩的,怎麼敢越過長輩?你這樣做,將長輩置於何地?
如此,方氏便能站在尊卑的高度,好生打壓一下桂院的氣焰。
結果呢,桂院的幾個管家毛丫頭沒來,卻來了個胖乎乎的婆子。
這婆子說話更是點滴不漏,直接把李壽拉出來說事。偏偏李壽是李家最有出息的人,就是老祖宗,在沒有充足理由的情況下,也不會為難他。
針對桂院的計劃落空了,方氏悻悻的打發阿姜出去。
阿姜依然規矩的行了禮,緩緩走出花廳。看她不緊不慢的模樣,方氏又一陣牙疼。
“阿家,您也無需太過忌憚桂院,”平宜縣君有點看不上方氏的行事做派,太小家子氣。
不過,方氏到底是她的婆母,她也不能表現得太明顯。
“在我看來,十八郎不過如此!”平宜不屑的說道。
都說十八郎不好惹,可她平宜不還是奪了他尋來的匠人、搶了唐氏的生意?結果呢,十八郎連個屁都沒放。
她哪裡知道,李壽因著戶部的差事和李家舊事,忙得不可開交,稍稍有點時間,還要幫唐宓照看書院呢。
而唐宓,直到李敬薇告訴她,她才知道,之前她也是忙得腳不沾地,哪裡顧得上報複平宜?
不過,平宜也得意不了多久。因為唐宓瞭解到平宜的娃娃機有怎樣的危害後,正準備處理此事。
唐宓正想著辦法,柳佩玖來了。
這天是柳佩玖新婚第十天,由少女蛻變成少婦,柳佩玖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光彩。
周浩還是樂的像個傻瓜,一張黑粗的臉上寫滿憨厚,唯有眼底閃過的精光表明他並不似外表看起來那般憨傻。
但唐宓看他目光清明,顯然是個心正的人。
如此,有點小算計也無傷大雅!
多日不見,唐宓和柳佩玖一見面先訴說了一下各自的想念,然後說起柳佩玖婚後的生活。
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,甜就一個字啊。
看著柳佩玖眼底那都快溢位來的甜蜜,唐宓便知道,阿玖過得很幸福。
幸福就好,唐宓也能放心了。
一對姐妹又開始說起了閑話,唐宓順口將平宜的事說了出來。她擔心的說,“平宜這麼一弄,娃娃機的性質都改變了,不再是解悶的小玩意,而成了人們幻想一夜暴富的工具,我怕時間長了,會造成不良影響。”
一夜暴富?
柳佩玖腦中閃過一個念頭,脫口道,“這也好解決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