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後,眾族人只得怏怏而歸。
待他們走出李家大宅,返回後街的時候,才猛然發覺:咦,怎麼少了一個人?!
對啊,五娘呢,怎麼不見五娘?
五娘在哪裡?
答曰:益康堂!
這位五娘,最善算計,族中人稱“算籌子”。
大到祖産、家業,小到雞毛蒜皮,就沒有她不算計、算計不到的。
平白“損失”幾千貫乃至更多的錢,她如何能受得了?
不過,五娘向來精明,深知一個道理,站隊就要立場堅定,牆頭草什麼的最要不得。
她既然在老祖宗和十八郎之間選擇了老祖宗,那麼就要堅定的站在老祖宗這一邊。
所以,她來李家大宅,並不是眾人所猜測的那般是來求十八郎夫婦的,她是來找老祖宗滴。
“老祖宗,事情就是這樣,”
五娘恭敬的跪坐在下首,先細細的將王氏祖孫說的話複述了一邊。
老祖宗慵懶的靠在隱囊上,眯著眼睛,遠遠看去彷彿睡著一般。
五娘卻知道,這位正認真聽著呢。
你沒見他的耳朵微微動了一下?
“嗯~”老祖宗從鼻子裡哼了一聲,權作回應。
五娘似是得到了激勵,繼續說道:“都是李家子孫,沒道理東廬書院這般優厚,家學裡卻甚是慘淡啊。”
老祖宗緩緩睜開眼,深深的看著五娘。
五娘毫不畏懼,反而掰著手指說:“一年四季、每季兩套衣裳;每日提供兩餐,餐餐三素一葷一湯;上萬卷唐氏藏書,可隨意借閱……這些,咱們家學也要有哇!”
老祖宗挑眉,涼涼的說了句:“五娘,天才黑你就睡著了?”還做出這樣的美夢?
話說,這些東西,連他這個老祖宗都不敢想。
這個五娘倒是不客氣,竟一條不落的都提了出來。
尤其是唐氏藏書,根本就是人家唐宓的私産,雖然唐宓嫁入了李家,可李家也沒道理霸佔人家的私産啊。
這事兒若是傳出去,外人恥笑不說,就是《大梁律》也不允許。
五娘卻笑得不懷好意,“老祖宗,我清醒著呢。就是想著家學是阿郎即李祐堂)負責,而東廬書院是十八娘開辦,他們又是一家人,既是至親,沒道理厚此薄彼啊。”
她就是要用李祐堂來捆綁十八郎夫婦,哼,她還就不信了,如果李祐堂發了話,十八郎和十八娘敢不聽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