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管那些人了,阿年啊,這東廬書院,我冷眼看了半日,覺得很不錯,你可要好生讀書啊。”
王氏拉著孫子的手,語重心長的說著。
李敬年用力點頭,小臉上滿是鄭重,“阿婆,您放心,孫兒定不會讓您失望!”
他年紀雖小,可也知道,他是他們這一房唯一的子嗣,亦是唯一的希望。
他阿婆寧可舍棄世家女的矜持與驕傲,整日裡像個市井潑婦般吵鬧,還不是為了他?
不為別的,就是為了阿婆,他也要努力上進。
他日為官做宰,為阿婆請封誥命,讓那些背地裡笑話、瞧不起阿婆的人再也不敢非議、輕視阿婆!
王氏摸著孫兒的頭,眼底裡滿是欣慰。
午休過後,書院響起了悠揚的樂聲,這是上課的鈴聲。
學生們乖巧的按照上午的分班,回到各自的班級。
家長們則繼續跟隨。
下午,各個班的課程並不一樣,有書法課,有歷史課,還有針對科舉的經義課。
授課的先生雖不是李克己這樣層級的名士,卻也是享譽一方的名師、大儒。
學生和家長們都聽得十分入神。
安靜的書院裡,處處可聞朗朗的讀書聲。
唐宓也給自己安排了兩堂課,都是書法課。
第一堂是給春華級上課。
唐宓將那身鄭重的深衣換了下來,穿了一身尋常的襦裙,頭上並沒有戴太多華貴的首飾,只簪了一支金釵。
臉上沒有塗脂粉,手腕上也是空空。
整個人看起來格外素淨,卻絲毫不損她的美貌。
站在課堂上,望著一排排的小豆丁,唐宓覺得體內血液流淌得格外快,她甚至能聽到自己嘭嘭的心跳聲。
暗暗吸了口氣,唐宓正式開始上課。
只見她輕輕揮了下手,四個碧衣小婢,每兩人推著一扇屏風過來。
屏風就是家中擺放的普通座屏,不過下面安了滑輪,可以任意推來推去。
屏風是白絹素面的,上面沒有任何字畫。
四個小婢將兩扇屏風擺在講臺下面,又抬來一張小幾放到屏風旁。
一邊的小幾上擺放著文房四寶,另一邊則是幾碟顏料。
課堂裡的小學生們紛紛瞪大眼睛,不知這位美麗得不可思議的山長要幹什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