監國的時候,兢兢業業;辦差的時候,認認真真。
雖然沒有多麼驚豔的成績,但勝在持重、沉穩。
太子還有個最大的優點,那就是孝順,聽父親的話。
庚辰之亂時,姜皇後都被權利晃花了眼,太子卻能抵擋住“君臨天下”的誘惑,繼續守著病危的父親。
這份孝心,足以讓聖人心裡的天平偏向太子。
還有最最重要的一點,太子的母家雖是世家,但姜氏式微,太子與姜家並不十分親厚。
太子妃亦是勳貴出身,跟世家沒什麼牽扯。
所以,太子更能秉承聖人的意志,繼續推行削弱世家的政策。
反觀二皇子,為了招攬更多的人心,也為了揚名,故意做出溫潤如水、禮賢下士的模樣。
寒門士子、世家貴公子還有勳貴子弟,都是他極力結交的物件。
二皇子還受其母蕭貴妃的影響,對世家非常親近。
這、就嚴重不符合聖人的心意啊。
蕭氏雖不在朝堂,卻有她自己的訊息來源,將這一切都分析得很透。
最後,她得出結論:如無重大變故,他日繼承皇位的,定是太子!
這會兒一聽李壽居然願意推薦李赫入東宮,她歡喜的心都要飛起來了。
但很快,她的理智提醒她:李壽素來不喜他們母子,如今卻無端幫阿赫,內裡定有什麼陰謀。
李壽看到蕭氏戒備的模樣,不禁有些好笑,暗暗搖了搖頭,緩聲道:“阿赫,雖與我不是同母所出,卻也是我唯一的親弟弟。”
李壽對自己的定位,是整個李家的掌舵人,為了家族計,就是普通的族人,他也會主動相幫。
更不用說與自己同父所出的親弟弟了。
當然,這還有個大前提,那就是李赫也懂得身為李氏子的責任,而不是像個無知內宅婦人般,只盯著那點兒蠅頭小利,或是一味的嫉妒。
蕭氏定定的看著李壽,試圖從他的眼中看出些什麼。
李壽坦然的回視,目光坦蕩,神情淡然。
良久,蕭氏才苦澀一笑,自嘲的說了句:“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。十八郎,我代二十郎謝謝你。”
接著她又看了眼唐宓,喃喃道:“我沒有其它的奢望,只希望二十郎和二十四娘好好的。”
親眼目睹剛才的那一幕,再加上管家這些天,蕭氏終於看清一個事實:李家水太深,真心不是她一個毫無靠山的人所能攪動的。
就算她能哄得李其琛支援,她也未必能站穩腳跟。
因為,李其琛本身在李家就沒有多大的話語權!
柳氏還好說,真正麻煩的是那位老祖宗。
蕭氏只管了半個月的家,便感覺到老祖宗的無處不在。
老祖宗一日不去,李家就一日擺脫不了他的控制,當家主母也頂多是個幫老祖宗管事的大丫鬟。
家學、書院什麼的,是李壽和唐宓強勢出擊的第一步,這表明,他們夫婦漸漸開始插手李氏宗族的事。
李壽和李其琛不同,他年輕、有靠山、有能力,就算對上老祖宗,也未必會輸!
現在,李壽又表示,他願意提攜異母兄弟,蕭氏的心總算有一絲的松動。
罷了罷了,她這般跟唐宓作對、極力爭取管家權,還不是為了自己的一雙兒女?
如果李壽真能做到好好照顧弟妹,她退讓一步又有何妨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