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孫兒見過阿翁。”
李壽是練武之人,耳力遠超常人。李祐堂剛踏上臺階,他便聽到了動靜,所以才故意說出那句話。
祖父確實沒讓他失望啊。
柳氏心裡那個堵啊。
自己不責怪,和別人逼著不能責怪,絕對是兩個概念。
眼角的餘光瞥到柳氏那便秘一樣的臉色,李壽愈發滿意了。
跟李祐堂閑話了幾句,李壽便告辭了。
走出寢室,李壽還隱約聽到李祐堂跟柳氏說話,“……十八郎為李家支撐門庭,不為別的,單沖這一點,你也要對十八郎好一些。”
“我對他還不夠好?”柳氏氣得都忘了控制音量。
“你若真的對他好,就不該故意為難唐氏!”李祐堂可不是老糊塗,老妻的小動作,根本就瞞不過他。
“我——”柳氏卡殼了。
“還有,不是說好讓唐氏管家的嗎?怎麼還不到半個月,你就把管家權交給蕭氏和顧氏了?”
“我、我這不是受了傷,擔心唐氏年輕——”柳氏極力辯解。
李祐堂卻根本不聽,“這話既然已經說出去了,暫時就先這樣。等過了年,你還是讓唐氏來管家吧。以後李家,還要指望十八郎和唐氏呢。”
內宅的權力爭鬥,李祐堂一點兒都不在乎,他看中的是李家的前途。
他已經加入到了《氏族志》的編纂當中,但《氏族志》一日不頒行天下,他就一日不能放心。
再者,李家第三代不成器,家族的希望只能寄託在第四代身上。
李壽是第四代的翹首,他的仕途不必擔心。
可其他的第四代呢?
李祐堂希望有生之年看到李壽拜相、或得封大將軍,希望更多的李家子在朝堂上指點江山!
這一切,決不能因為小小的內宅之事而耽誤。
柳氏,唉,到底是個婦人,頭發長見識短,太缺少大局觀了。
被李祐堂用“無知婦人”的眼神看著,柳氏一口氣憋在心裡,吐不出又咽不下,頭一歪,直接昏過去了。
終於聽到了滿意的結果,李壽不再像烏龜爬,而是加快腳步,往桂院走去。
柳氏受了重傷,作為姻親,王家當然要派人來探望。
這次來的不是別人,而是唐元貞和長安。
婆媳兩個先去百忍堂探病。
柳氏臉色蠟黃,有氣無力的靠在迎枕上,心裡雖然厭惡唐宓,對唐元貞卻十分客氣。
唐元貞多敏銳的人哪,很快就察覺到了柳氏的口不對心。
心裡暗暗存著疑惑,臉上卻是恰到好處的關心與擔憂。
雙方不鹹不淡的說了一會兒話,柳氏便露出疲憊之色。
唐元貞極有眼力見的告辭。
柳氏蔫蔫的說了句,“阿顧、阿蕭,你們代我好生招待唐夫人和公主。阿唐,你陪你阿孃和阿嫂說說話吧。”
顧氏和蕭氏趕忙答應,引著唐元貞和長安出了寢室。
唐元貞與兩位當家主母說了說話,便和女兒去了桂院。
剛入正院,唐元貞便捉著唐宓的胳膊,“到底怎麼回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