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宓笑了,伸手點了點阿韓的圓腦袋,“你個促狹的,我怎麼不知道我是個愛牡丹的人?”
唐宓倒也不是不喜歡牡丹,但絕對沒有達到柳氏那種程度。
她喜歡各種花草,不關名貴與否,自然不會因為牡丹現在受推崇就格外偏愛。
阿韓順著唐宓的力度,腦袋故意往後仰了一下,而後故作委屈的說道,“人家也不知道花房出事了呀,我總不好急吼吼的說,‘太好了,我們正缺一盆雙頭牡丹哩’。”
唐宓被阿韓的搞怪都笑了,但很快又斂住笑容,“放心吧,這事拖不了太久。”
柳氏那邊一直沒動靜,唐宓相信她肯會有所行動。
果然,沒過多久,百忍堂的丫鬟便跑來尋唐宓,“十八娘,太夫人請您過去。”
唐宓故作不知,問了句:“哦?太夫人可是有什麼吩咐?”
阿方在一旁適時的塞給那小丫鬟一個荷包。
小丫鬟捏著沉甸甸的荷包,心裡暗喜,臉上卻一派為難。
猶豫半晌,才小小聲的說了句,“奴婢似乎聽到了‘花房’什麼的,其它的,奴婢就不知道了。”
唐宓點了點頭,沒再說話,起身前往百忍堂。
到了正堂,柳氏盤膝坐在榻上,臉色很是陰沉。
而堂前的地上跪著一個人,唐宓掃了一眼,發現正是負責看管花房的管事婆子。
“兒請阿婆安。”
唐宓彷彿沒有看到那婆子,像平時一樣屈膝行禮。
“安?我哪裡安得了?”柳氏語氣很不善。
唐宓露出不解之色,“阿婆,何人惹您生氣了?”
“何人?”柳氏見唐宓還在裝傻,愈發火大,用力拍了一下憑幾,“阿唐,我是信任你,才將家交給你管理。可你就是這麼管理的?”
唐宓更加疑惑,“阿婆,我、莫不是哪裡做得不好?”
柳氏實在忍不下去了,直接一指那婆子,問道:“花房是怎麼回事?我怎麼聽說有人忘了關花房的窗子,致使七盆牡丹被凍傷,其中便有給顧家大娘添妝的雙頭牡丹?”
“好叫阿婆知道,確實有人忘了關花房的窗子,”唐宓大大方方的承認了,但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怯意。
“你就是這麼管家的?”
柳氏見唐宓終於承認了,頓時覺得抓住了把柄,厲聲呵斥道:“犯了錯不打緊,更可氣的是,花房出了事,你居然還遮著蓋著。若不是這老奴見事情實在遮掩不過去,主動向我請罪,我還不知道呢。”
“唐氏,你怎麼說?下午就要給顧家送禮了,顧家雖不知道有雙頭牡丹一事,但阿顧已經知道了,顧家早晚也會知道。兩家是姻親,卻因為一盆小小的牡丹而生出嫌隙,你說,這該怎麼辦?”
柳氏一連串的話砸下來,直接將“破壞姻親和睦”的帽子扣到了唐宓頭上。
唐宓靜靜的站著,沒說話,直到柳氏問到她的臉上,她才慢悠悠的說了一句,“阿婆,花房確實出了意外,但那七盆牡丹並沒有受損。至於那盆雙頭牡丹,這會兒也開得最是絢爛,根本不耽擱下午送禮……”
柳氏大怒,“事到如今你還說謊?”
唐宓無奈的勾了勾唇,“阿婆,牡丹就在我的院子裡,我有沒有說謊,您派人一看便知啊。”
柳氏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,莫非,唐氏又命人緊急尋了一盆?還是她真的將牡丹治好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