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氏從未管過家,李其琛又沒有官身,不必上朝理政,所以榕院開門的時間有些晚。
唐宓早早就讓阿韓打探清楚,所以故意早早去榕院附近溜達,如願的碰到巡夜婆子,她才返回議事堂。
所幸桂院距離榕院並不遠,唐宓步行的話,來回用不了兩刻鐘。
而那幾個巡夜婆子都是資深八卦愛好者,不用半日的功夫,李家上下便都知道唐宓每日一早便去榕院請安,奈何榕院不開門,唐宓只得無功而返。
所以,唐宓沒有真正的給蕭氏請過安,府裡卻沒有半個人指摘她。
反倒覺得她可憐,管家已經夠累了,每日還要早起給婆母請安,結果婆母還不領情,整天給她吃閉門羹。
蕭氏聽了這話,頓時臉色都變了。
唐氏,她、她竟然這般陷害自己?!
因著不管家,且處境尷尬,蕭氏並不十分受李家僕婦的敬畏,所以也就沒人主動給她報信。
而那些天,她被禁足,院內的丫鬟婆子也都小心翼翼,輕易不敢四處打探訊息,對這件事,居然絲毫不知情。
蕭氏可以想象,在那些僕婦口中,她這個婆婆有多刻薄,明明只是個名不正言不順的繼婆婆,居然還好意思擺婆婆的譜兒,磋磨人家正經的當家主母。
這、這……若是傳出去,她的名聲可就真不能要了。
蕭氏用力攥緊拳頭,手指節捏得咯咯作響。
極力忍下滿腔的怒火,蕭氏恨聲道:“那些婆子也太放肆了,居然敢慢待十八娘!”
這事必須有人背鍋,而那些看門的婆子無異於最佳選擇。
“阿唐你放心,我定會好生處置那些婆子。”蕭氏忍著恨意,慈愛的看向唐宓,輕聲道:“你這孩子,受了這般委屈也不告訴我。”
你丫悄悄的來,還不讓叫門,我特孃的怎麼知道你來給我請安了?
唐宓彷彿沒有看到蕭氏幾近扭曲的面龐,十分受教的點頭,“娘子說的是,是我想左了。以後我會遵從娘子的吩咐,不會再讓娘子操心了。”
對了,剛才蕭氏說什麼來著?只讓她初一十五去榕院?
唐宓表示,這個可以有!
反正不是正經婆婆,做做樣子也就行了。
若是有人非議,唐宓也有現成的理由,長輩這麼要求的,難道她還能忤逆不成?
蕭氏又被噎了一下,腔子裡好似塞了個硬塊,吐不出來又咽不下去。
“嗯,你明白就好。”蕭氏不想跟唐宓說話了,若是再說下去,她非被氣得吐血!
領上女兒,蕭氏快步走出了桂院,那模樣,彷彿背後有惡狗追攆。
唐宓和李壽親自將人送到了院外,站在院門口目送蕭氏離去,那“恭敬”的模樣,落在路過的丫鬟婆子眼中,又是一陣熱議。
“阿孃,唐氏居然敢算計您?”
李敬薇到底沒有太蠢,走出桂院,她也明白過來了。繼而憤憤的低吼道。
“喊什麼?唯恐別人不知道?”
蕭氏心情不好,說話的口氣也好不到哪裡。
她真是沒想到,那唐氏看著與世無爭、溫柔嫻靜,內裡確實這般刁鑽、惡毒。
過去她只當唐氏是躲在李壽羽翼下的嬌嬌白蓮花,現在看來,唐氏哪裡是什麼小白花,分明就是帶刺的玫瑰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