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、你辜負了李家的千年傳承!
還有阿舅王顯。你怎麼也被庶族同化了?
居然讓她這個高貴的世家女,向一個寒門土鼈道歉!
不,絕不!
鄭宜昂起頭,姿態無比的驕傲,“我堂堂鄭氏女,豈肯輕易折腰?”
那不屈的模樣,彷彿抗爭權勢的烈女!
只把唐宓看得眼角抽搐,扭過頭,悄悄對李壽比了個口型:她腦子有病?
這可不是簡單的腦補太多了,簡直就是腦殘啊。
李壽聳了聳肩,表示他跟這人不熟,所以她是否有病,他也不清楚哇。
王婠和王嫮兩姐妹則一臉的慘不忍睹,紛紛轉過頭,不忍看父親那黑白交錯的臉。
“就是,阿兄,我們世家何曾向庶族低頭?”王旻也跳了起來,大聲喊道,“再者,我們阿宜又沒說錯,反倒是唐宓蠻橫無理,竟拿茶湯——”
“夠了!”平陽實在看不下去了。
她的兒子兒媳新婚,早早的來給她見禮,她正滿心高興,想好好跟孩子們吃頓飯,結果王旻母女卻跑來搗亂。
站在她公主府的地盤上,當著她平陽辱罵她的兒媳婦,她們當她平陽是死人,不成?
剛才她忍著一直沒有發作,不過是看在駙馬的面子上,這會兒倒好,這兩人竟是連駙馬也怪上了。
還一臉“駙馬被人教壞了”的控訴表情!
孃的,平陽好懸沒有抽刀砍人。
不過,理智一直提醒她:不氣、不氣,今天是兒子大好的日子,決不能見血。
深深吸了口氣,平陽冷笑道:“我這裡地方卑賤,兩位高貴的世家女還是請回去吧,沒得髒了你們的腳!”
王顯閉了閉眼睛,得,還是沒能在娘子發火前按住兩個蠢貨。
他揮了揮袖子,無力的說道:“你們回去吧。”千萬別再作了,否則他家娘子真會跳起來砍人的。
“阿孃,我們走!”
鄭宜看清了李壽的真面目,明白他根本不是自己想象的端方清貴,也就絕了嫁給他的心思。
哼,好好的世家子卻硬要跟寒門土鼈混到一起,真真是自甘下賤。
這樣的男人,不要也罷!
鄭宜高昂著頭顱,長長的脖頸宛如驕傲的天鵝。
“好,咱們走!”王旻一聽女兒這話,便知道她對李壽沒了綺念,心下不由得高興。
太好了,回去就給女兒相看人家。
至於得罪了阿兄阿嫂什麼的,王旻並不擔心,等回頭她抽空回趟孃家,跟阿孃哭訴一番,阿孃自會幫她料理一切。
阿兄再不羈,也不會忤逆尊長!
就這樣,王旻母女昂頭挺胸的離開了公主府,彷彿凱旋的英雄!
“阿姊,表姐今天怎麼怪怪的?”不會真得了什麼病?整個人都糊塗了?
王嫮到底年幼,呆呆的看著姑母和表姐離去,然後湊到姐姐身邊咬耳朵。
她的聲音不高,但堂內很安靜,耳朵尖的唐宓還是聽了進去。
唐宓飛快的將鄭宜今日的言行仔細回想了一番,而後皺眉對李壽道:“這位鄭家表妹,似乎有點問題啊!”一言一行都太刻意了,明顯有表演的成分。
李壽又給唐宓夾了一塊魚肉,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:“阿舅欲重修《氏族志》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