關鍵是蕭氏那個態度,她不是鄭重的將鐲子放好,然後交給唐宓。
而是很隨意的從腕子上取下,再遞給人家。
她這幅模樣,好像是事前沒有準備,倉促之間的無奈之舉。
又好似在打賞人!
哪怕李其琛這樣的大男人,都覺得此舉不太妥當。
而且他事先已經跟蕭氏商量過了,將以前收藏的一頂赤金嵌寶花冠送給唐宓。
蕭氏也答應了。
怎麼事到臨頭——
蕭氏,你到底在做什麼?
當眾給唐氏沒臉,唐氏固然臉上不好看,可、可你又能落得什麼好?
李其琛眉頭皺得死緊,十分不虞的看向蕭氏。
蕭氏卻似沒有察覺到,淺笑著看著唐宓。
李壽也惱了,若非還有一絲理智提醒他,他差一點兒就暴起走人了。
唐宓卻神色不變,仍是很恭敬,舉起雙手接過那隻鐲子,“多謝娘子!”
既沒有叫“阿家”,也沒有叫“母親”,而是一句再客氣不過的“娘子”。
蕭氏的神色一變,正要開口訓斥。
李壽卻搶先道,“貓兒,時辰不早了,咱們還要去給阿孃請安呢。”
說罷,李壽便扶著唐宓站了起來。
唐宓轉手將鐲子遞給了阿周,笑道:“郎君說的是,阿孃估計早就等著咱們了。”
不是尊稱“阿家”,也不是“母親”,而是無比親切的“阿孃”。
一個是娘子,一個是阿孃,熟親熟近,再清楚不過!
李壽點點頭,跟老祖宗和李祐堂回稟了一聲,便一甩袖子,直接出了百忍堂。
李壽可以不理睬其它的族親,唐宓卻不能失禮,她沖著二房、三房、四房以及幾個堂房的長輩盈盈施了一禮,然後才快步朝李壽追去。
百忍堂裡擠了幾十口人,這會兒全都面面相覷。
好好的認親,怎麼忽然就變成這個樣子了?
訓斥十八郎?
人家也沒說錯啊,大喜的日子,當然要給親娘請個安。更不用說人家的親娘還是長公主,更不能慢待了。
可就算要給平陽請安,也沒必要這麼著急,好歹把家裡的親戚認全了再走啊。
都怪蕭氏!
柳氏以及幾位年長的女眷齊齊看向蕭氏,目光裡充滿不悅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