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時,李壽已經處處吟詩、連連闖關,終於來到了寸心堂前。
王令平站在寸心堂的大門外,聽李壽唸了《催妝詩》,這才讓他進去。
“貓兒,阿兄揹你出去。”王令儀鼻子酸酸的,揹著唐宓出了堂屋。
唐宓伏在王令儀的背上,眼淚一顆顆的滴到他的脖頸、背上,滾燙的液體燙的王令儀愈發難受。
他看了眼不遠處熱鬧的人群,低聲說道:“貓兒,日後若受了委屈只管跟阿兄說。我和阿齊若是不在了,還有阿元他們。”
王家便是唐宓永遠的靠山,父兄不在了,還有侄子!
唐宓捂著嘴,她怕一開口就會大哭出聲,“嗯!”
李壽艱難的闖到了唐宓近前。
王令儀將妹妹放下,交到了李壽的手裡,“十八郎,貓兒就拜託你了。”
李壽趕忙躬身應下。
一對小夫妻來到王家前庭的喜帳,繼續昏禮。
女儐相們拿果子、金錢撒在帳子內,揚聲誦道:“今夜吉辰,唐氏女與李氏兒結親。伏願成納之後,千秋萬歲,保守吉昌;五男二女,奴婢成行;男願總為卿相,女即盡聘公王。從茲祝願巳後,夫妻壽命延長。”
李壽和唐宓擁簇著站在帳中,聽完賀詞,李壽興奮得玉面紅光。
團扇敷面的唐宓,也忍不住一陣嬌羞。
“千重羅扇不須遮,百美嬌多見不撦……”
一首《去扇詩》吟罷,唐宓慢慢拿下團扇,露出足以傾國傾城的容貌。
“新婦好美啊!”
“可不是,十八郎果然好福氣!”
跟隨李壽前來迎親的李家親友團紛紛驚撥出聲,暗自羨慕李壽的好狗運。
同牢盤,合巹酒。
再吟一首《除花詩》。
女儐相幫著唐宓摘去簪花,梳頭,然後與李壽合發。
“禮成!”
男女儐相捧著各色器皿一一退出喜帳。
方才還熱鬧非凡的帳子裡,只剩下了李壽和唐宓兩個人。
他們並排坐在榻上,一尺多高的紅燭燃燒,搖曳的燭光裡,可以清晰的看到彼此的容顏。
李壽和唐宓彼此對視著,從對方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清晰的倒影,這一眼,彷彿穿越了時空,又彷彿停滯了時光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