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貓兒,我不喜歡吃甜的,你吃。”這麼好的東西,當然都要給貓兒享用。
不喜歡吃甜的?騙鬼呢吧!
是誰剛才開心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?
唐宓白了李壽這個資深甜食控一眼,自己吃了一瓣,又塞給李壽一瓣。
小夫妻隔著窗子,你一瓣我一瓣的分食桔子。
桔子那涼涼、甜甜的汁水更加滋潤著他們的心田。
吃完了桔子,李壽又繼續剛才的話題,“我阿爹請了大夫,經過診治,確診她是疲勞過度而引發昏厥。大夫還說,她需要臥床靜養。”
唐宓纖細白嫩的手指把玩著桔子皮,似是想到了什麼,嗤笑道:“等到了咱們的昏禮,估計你這位繼母會撐著病體給咱們主持。”
如此,蕭氏才能將她的好名聲刷到底。
只要頭頂上有了“賢妻良母”的好名聲,她那個因算計自家兄長而被流放農莊的女兒二十四娘,估計也能很快回家。
沒準兒靠著蕭氏這個賢良人兒,二十四娘還能說個不錯的婆家哩。
世人不是常說女肖其母嘛。
而且有了蕭氏這一病,李壽也要承她的人情。
就算不能把她當成生母,也要當成母親般尊敬。
日後他們“母子”間若再有什麼矛盾,世人會先說李壽的不是:人家為了你的婚事都累病了,親生母親也不過如此,你居然還不知道感恩?
“是啊,唯有這樣,她的‘良母’形象才能豐滿。”
李壽也不禁語帶嘲諷。
他本不願跟蕭氏有什麼牽扯,大家井水不犯河水,各過各的生活不好嗎。
何必這般算計來算計去?
偏偏這次蕭氏用的是陽謀,李壽一時間也沒有對策。
畢竟,人家蕭氏確實是累病了,也確實為了他的婚事,事必躬親、費心費力!
看到李壽鬱悶的樣子,唐宓很是心疼。
她跟李壽的想法一樣,都覺得跟蕭氏的關系最好是相敬如賓客。
他們並沒有什麼利益沖突,根本沒必要相互算計。
唐宓喜歡讀書、瞭解各種知識,她唯一不想了解的就是後宅爭鬥。
與其你算計我、我算計你,還不如靜靜的待在一邊看書、畫畫來得舒坦。
但看蕭氏這架勢,似乎並不願跟他們和平相處。
唐宓不想自己婚後跟蕭氏掐來掐去,那麼從現在起,她就要遏制蕭氏的種種謀劃。
她要讓蕭氏知道她和李壽不好惹,直接讓她沒了算計的心思!
揉著下巴想了想,唐宓腦中忽然一亮,她笑著對李壽道:“不管怎麼說,她為了咱們的昏禮都累病了,咱們不能坐視不理。”
李壽揚起一邊的眉毛,等待唐宓的下文。
果然,就聽唐宓笑嘻嘻的說道:“李家伯父雖然請了大夫,但到底只是民間的醫生,醫術有限,比不上宮裡的供奉。”
李壽秒懂,眼睛裡也帶上了笑意:“貓兒,你的意思是——”
“二九兄,你親自去太醫院請幾位醫術高超的大夫,再去聖人那兒求一些名貴的藥材,”
唐宓頭一次參與這種內宅爭鬥,非但沒有想象中的惡心,居然還有點兒興致勃勃,“一併把太醫和藥材都送去李家,記著,一定要大張旗鼓的送啊。”
李壽笑意加深,“好!”
唐宓越說思路越順,大大的杏眼裡更是閃爍著異樣的光彩,“另外,若是太醫們能得出一個‘蕭氏體弱’的結論就好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