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壽從袖袋裡掏出一張紙,上面寫著一些人名。
他指著上面的字,一個個的給唐宓介紹,“現在住在李家大宅的只有我們大房這一支。我祖父和祖母一共育有兩子兩女。我阿爹居長,還有兩位姑母和一位叔父……”
李祐堂這一支的人丁算不得多興旺,李壽很快就介紹完了。
而後,李壽手指甲在蕭氏的名下掐了一道深深的痕跡,“蕭氏,我的繼母,相信你也跟她打過幾次照面了。”
唐宓點了點頭,小聲將阿孃跟她叮囑的話告訴了李壽,“阿孃說,你的這位繼母,看似簡單、低調,實則頗有城府!”
李壽豎起大拇指,“岳母大人果然慧眼如炬!”
只見了蕭氏幾面,就看穿了她的本質!
厲害!!
“什麼岳母大人?咱們還沒成親呢!”唐宓嬌嗔的斜了李壽一眼,嬌美的樣子,引得李壽一陣心裡發熱。
“咱們再有幾日就成親了,我提前叫一聲岳母,有何不對?”李壽伸手攥住唐宓白皙柔嫩的小手,笑嘻嘻的說道。
“真該讓那些誇你‘玉郎’的人看看你現在的樣子,啐,好厚的臉皮!”唐宓笑罵了一句,卻沒有把手抽開。
偷摸未婚小娘子的小手,被罵一聲“色狼”都不冤枉,李壽更不會在乎唐宓這輕飄飄的一句笑罵。
舔著臉,他笑著跟唐宓說:“我已能抱得美人歸,還當什麼‘玉郎’?若是臉皮厚能有這般福利,這臉皮再厚一些又有何妨?”
“……”未來郎君這般“無恥”,唐宓卻覺得滿心甜蜜,腫麼破?
一對準小夫妻笑鬧了幾句,李壽又拉回正題,“當年蕭氏王朝覆滅,李其珏為了避嫌殺妻滅子,要知道,他的妻子僅僅只是個郡主。而蕭氏卻能頂著亡國公主的名號繼續在李家存活下去,靠得不僅僅是我阿爹!”
唐宓挑眉,咦,這句話資訊量有點兒大喲。
……
李家。
蕭氏滿臉疲憊,卻還堅持著為李壽的昏禮忙碌著。
“王傢什麼時候來鋪陳?”
蕭氏嘶啞著嗓子,顧不得腰背痠痛,沉聲問道。
“定好了臘月初六。”董宮女躬身說道。
眼見蕭氏疲累得厲害,董宮女心疼的說,“公主,這些日子您都累壞了,桂院已經收拾妥當,昏禮也都準備就緒,這兩日,您就歇歇吧。”
又不是自己嫡親兒子的昏禮,公主做做樣子也就罷了,何必這般事必躬親,生生把自己都累壞了?
這些話董宮女不好說出口,但她的眼睛裡滿是這樣的疑問。
蕭氏卻笑得慈愛大度,“十八郎到底是郎君的嫡長子,他的昏禮,決不能有任何閃失。之前我因著二十四娘,一時情急犯了糊塗,竟險些誤了大事。幸好郎君沒有怪我,還許我為十八郎操辦。”
她一邊說著,一邊偷眼覷著窗戶上的一個黑影,“郎君這般信任我,我豈能辜負了?幸好大事都忙完了,就剩下些瑣碎,再撐幾天,也就——”
話還沒說完,蕭氏就身子一軟,歪到了榻上。
“公主?公主,您怎麼了?”
董宮女大驚失色,趕忙撲到床榻邊,拉著蕭氏的手不住的大喊著,“來人,快來人啊,公主昏倒了!”
嘭!
房門忽的被開啟,李其琛疾步走了進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