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懷淑無所出、且又是年輕而亡,屬於橫死,只停靈七天。
七天後,王懷淑被葬入李氏祖墳。
……透過王懷淑的喪事,京城的權貴人家都知道了一件事,那就是王家對自家的女兒十分看重。
哪怕是王懷淑這樣的庶女,王家也不會輕之慢之。
而王家的當家家主王懷瑾夫婦也憑此刷足了好名聲。
李家也順利將王懷淑自盡的內幕遮了過去,還因為同意讓無所出的王懷淑葬入自家祖墳,贏得一個“寬厚”的美名。
雖不能抵消李其珏當年的狠辣,但也能美化不少。
至少人們再提起李其珏,不再是殺妻滅子,而是他肯為無所出的繼室風光大葬,還願意給她守孝,倒也不是一個心肝全黑的人。
不知不覺間,李其珏竟洗白了一點兒名聲。
但李其珏一點兒都不高興,因為守孝什麼的,根本不是發自他本心。
更令他憤怒的是,父母竟真的流放了他。
王懷淑的喪事結束後,李祐明直接命人將李其珏送到了城郊的莊子。
諷刺的是,這個莊子之前就是王懷淑“靜養”的地方。
他的官職被李壽“好心”的轉贈給了他的嫡親二弟。
他,李其珏竟一無所有了!
“不,我不甘心,”
李其珏如困獸般在窄仄的小院裡轉來轉去,忽然,他想起了王懷淑說的某件秘密。
“好啊,唐氏,你這般害我,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。”
算著時間,唐氏的船隊應該抵達廣州了吧?
李其珏眯著眼睛,原本他對所謂的畝産千石的糧食並不在意,可現在,他卻很想插上一槓子。
能撈到功勞自是千好萬好,就算不能,他也不能讓唐氏好過!
李其珏喚來心腹,低語了幾句,便將心腹打發了出去。
一個月後,廣州通往京城的官道上,一隊貌似普通的車隊緩緩行進著。
身著胡服的陳家旺坐在馬背上,一邊想著心事,一邊在前頭開路。
車隊行至一處山谷,四處很是寂靜,連蟲鳴鳥叫都聽不到。
陳家旺心裡一陣發慌,他趕忙拉住韁繩,左右看了看,低聲對身邊的唐家部曲說道:“告訴兄弟們,小心些,我總有種不太好的預感。”
這裡太安靜了,安靜得反常啊。
別是有什麼山匪埋伏吧。
正想著,山谷兩側的山上各沖下來一隊人,這些人穿著胡服,臉上蒙著黑布,手裡拿著橫刀、砍刀、大斧頭等武器,直直的朝車隊撲了過來。
“有埋伏,兄弟們,護住貨物!”
陳家旺心跳得厲害,卻還強自鎮定,抽出腰間的橫刀,用力一揮,“殺啊!”
“殺~~”唐家部曲從未怕過任何人,連彪悍的胡人都敢一戰,就更不用說山賊、土匪了。
“兄弟們,前頭商隊的馬車裡有數不盡的金銀財寶,搶到就是咱們的,殺光他們!”
蒙面山匪的頭領嘶吼著,手持一對斧頭沖在最前面。
“殺啊~~”
一眾蒙面壯漢呀呀怪叫的緊隨其後。
雙方很快就廝殺起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