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壽:……
平陽笑了好一會兒,哎喲哎喲的順了半天氣,這才漸漸平複下來。
“李家亂成這樣,再有兩個多月就是你成親的大好日子了,會不會有影響?”雖然她想繼續看笑話,但跟自家兒子終身大事比起來,她還是更看重後者。
李壽緩緩點頭,“李家鬧騰的差不多了,也該有個結論了。”
距離他的昏禮還有近三個月的時間,但各種準備工作卻要開始進行了。
李壽決不許任何人、任何事破壞他的昏禮!
想到這裡,李壽決定出手了。
李其珏上躥下跳,極力攛掇族老們開祠堂,給自己父親正名分。
李家老祖宗看夠了兒孫們的表現或者說醜態),終於發話了:開祠堂,審案子!
李家所有的男丁全都齊聚祠堂。
老祖宗坐在供桌旁邊的位置上,幾位族老坐在他下首。
李祐堂等幾兄弟坐在兩側。
李其琛等十幾個堂兄弟則站著前排,後面跟著李壽等第四代。
至於李家的第五代,則因為年紀太小而沒有來。
“好了,開始吧!”老祖宗開口道。
“是,祖父。”李其珏答應一聲,然後揚聲喊道:“帶馮婆子。”
不多時,一個七十多歲的幹瘦老婦人縮肩塌背的走了進來。
“老奴馮氏見過老祖宗,各位郎君!”馮婆子哆哆嗦嗦的跪了下來,態度很是恭敬,幾乎是五體投地。
“馮婆子,當年你在先太夫人跟前當差?”一個族老問道。
“是!”馮婆子不敢抬頭,只用眼角的餘光打量四周。
李壽站在人群中,發現這個婆子年紀雖大,眼睛也開始渾濁,但精神頭卻極好。
“那麼,先太夫人生産的時候,你也在場?”族老繼續問道。
“是,那時老奴只有十二歲,跟著太夫人身邊的阿秦姐姐進了産室。”馮婆子恭敬的說道。
她口中的阿秦是先太夫人的貼身侍女,後來嫁給李家的管事,二十多年前兒子犯了錯,闔家被打發去了個偏遠莊子,路上遇到亂兵,全都糟了難。
“當時是個什麼情況?你仔細說來。”
“……先太夫人辰時發作,未時生下一子,是阿秦姐姐給清洗、包裹的,老奴就在旁邊,所以看得很清楚,那位小郎君耳後有顆痣。”
李祐明神色有些激動,看向兄長李祐堂的眼神則帶著憤恨。
李祐堂微眯著眼睛,臉上沒有任何表情。
“隨後醫女發現,先太夫人腹中竟然還有一個胎兒,産室裡便有些慌亂……一刻鐘後,先太夫人又産下一子。依然是阿秦姐姐包裹,並註明包著大紅繡金線百福襁褓的是大郎君,大紅繡金線牡丹的是二郎君。”
馮婆子一邊回憶一邊說著,“但老奴發現,阿秦姐姐指明的大郎君耳後並沒有痣——”
轟~~
祠堂裡頓時炸開了鍋,李祐明一系的男丁們群情激憤,若不是忌憚上首的老祖宗,沒準兒都已經叫嚷起來。
“你是說那個姓秦的侍女把兩位郎君弄錯了?”另一位族老問道。
李壽終於忍不住了,嗤笑一聲,“你倒是會挑人選,秦婆子一家早都死光了,現在還不是你想怎麼說就怎麼說?”
“放肆,十八郎,長輩們還沒開口——”李其珏大聲訓斥道。
他的話還沒說完,從外面跌跌撞撞的跑進來一個人。
進門就大喊,“四郎君,不、不好了,姨娘她、她生了個怪物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