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齊王府的鄭二郎有些不對勁,你去山莊查一查吧。”唐宓沉聲吩咐道。
“是!”黃一應了一聲。見唐宓沒有其它的吩咐,一個縱身,人便消失了。
……
“放我出去,你們這群該死的奴婢,快點放我出去!”
這是婦人的聲音,尖利而瘋狂。
只可惜她所在的是一處獨立的院落,距離主院很遠,距離山路就更遠了,就算她喊破喉嚨,也不會有山莊外的人聽到。
“嘖,這是誰啊,大清早的就擾人清夢?”
鄭二郎沖著朝陽伸了個懶腰,而後對門口守衛的錦鱗衛喊道。
“新送來的病人,不在咱們這個院子,而是在新建的別院。”
許是跟鄭二郎處的時間久了,彼此也都熟悉了,門口的錦鱗衛很是隨意的回道。
“喲?又有新病患了?還是個婦人?”
鄭二郎轉了轉眼珠,走到門口,跟錦鱗衛套話,“是哪家的貴婦啊?”
錦鱗衛卻搖搖頭,“好叫二郎知道,某也不知道。昨兒送來的,聽說藥癮很重,家裡人實在瞞不住了,只好送了來。這不,又嚎上了!”
果然,遠處一棟新搭建的木房子裡,婦人悽厲的喊聲傳了過來——
“給我,快給我,嗚嗚,我給你錢,我有的是錢!”
“嗚嗚嗚,求求你們了,快給我一劑吧。我實在受不了了!”
“王二郎,你個不孝子,竟、唔——”這是被人捂嘴了。
鄭二郎有些遺憾,嘿,差一點兒就能知道是誰家女眷了,可惜!
“侍衛大哥,另外兩位今個兒的身體如何了?”
鄭二郎收回注意力,繼續跟錦鱗衛聊天。
“程家那位還是那個死樣子,嘖嘖,據說還是讀書人呢,為了一劑無憂散竟是連豬狗都願意學。”
提到程季,錦鱗衛是一臉的鄙夷。
“程三隻是年輕,受不得無憂散的誘惑,”對於這位自己親手拉下水的“好友”,鄭二郎語氣淡淡的,絲毫看不出當日跟程季幾乎要拜把子的親熱勁兒。
“說起來,二郎你也年紀不大啊,怎麼就——”能忍住無憂散的折磨?
鄭二郎跟錦鱗衛套話,人家錦鱗衛也時刻不忘刺探鄭二郎。
聽到這話,鄭二郎呲了呲牙,臉上又是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容,“哎呀,我不過吃膩了無憂散,不想再吃罷了。”
錦鱗衛一臉的不相信。
鄭二郎卻不再多說,打了個哈欠,“好了,不跟你說了,我要去給蔣大將軍請安了。唉,不知道蔣大將軍今天怎麼樣了,明明他來的時候藥癮並不是很嚴重啊。怎麼總也不見好?”
蔣忠像個抱窩的老母雞,整日待在病房裡,不出來,也不讓人探視。
鄭二郎早就起了疑心,但每天裡還能聽到蔣忠的悶哼和呻吟聲,多少打消了他的懷疑。
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,他的懷疑又加重了——只聞其聲,未見其人,到底不確定啊。
另外,李壽也許久沒來了。
現在京裡那麼亂,李壽作為當今皇帝第一得用人,沒道理不出現。
可偏偏就是沒有他的訊息。
有人說,李壽去了西北;
也有人說,李壽在山莊陪蔣忠“治病”。
目前,鄭二郎有兩個任務:第一,確定蔣忠的病情是否已經康複;第二,確定李壽是否在唐氏山莊。
心裡想著,鄭二郎腳下不停,來到了蔣忠的病房外,進行每日一次的試探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