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相信,只要太子做了皇帝,他們姜家將會有翻天覆地的變化。
“虎賁那邊……”姜皇後微微蹙了蹙眉,虎賁中郎將是段成棟,這是鐵杆帝黨,絕不會聽從她的調遣。
太子冷眼瞧著母親一項項的安排事務,心中有種不好的感覺。
今天的母親實在是太陌生了,陌生得讓他感到可怕。
他不想把自己的生母想得太壞,可、可事實擺在眼前——父親尚在昏迷,母親就已經急著奪權了。
眼見著母親將親信一一安插下去,如今竟是連虎賁都想插手,他實在忍不住了,低聲道:“阿孃,虎賁乃禁宮內衛,段將軍亦是忠君之人,阿爹的事,不好瞞著他。”
明明可以正大光明的拉攏朝臣,為何非要偷偷摸摸,弄得像要謀反一樣。
要知道,聖人昏迷,跟他們母子並無關系。
可讓姜皇後這麼一弄,卻好似他們動的手腳。
是,聖人得了怪病,不省人事,確實不好聲張出去。
但朝廷重臣、宗室長輩以及掌兵將軍,還是要通知的。
如此,才能彰顯他們母子的坦蕩啊,也能更有效的穩定朝局。
姜皇後的種種舉動,太子也明白,無非就是不相信那些人,只想推自己人上位。
但這樣偷偷摸摸、任人唯親,實在不是幹大事的樣子!
姜皇後聽了太子的話,猶豫再三,終於點了點頭,“大郎說得有理。來人,宣段將軍入宮。”
不是她不想瞞著段成棟,而是瞞不過!
她頻頻的召見外臣,又提拔了自己的兄長,這些可以瞞過其他人,卻瞞不過執掌禁衛的段成棟。
“阿孃,還有宗室那邊——”太子再次提醒。
他是名正言順的太子,不是謀逆篡位的逆子!
姜皇後揉了揉眉心,而後無奈的說道:“好吧,宣齊王進宮!”
她不想找宗正,因為那位是個極其刻板的老頑固,滿心滿眼裡只有鄭氏,絕不會任由外戚姜氏做大!
同為鄭氏宗親,還是齊王這樣的人好打交道,不就是錢嘛,她給。
太子還想說什麼,但見姜皇後已經面露不耐煩,他不敢再說,只得默默退到角落裡。
等旁人不注意的時候,他悄悄溜了出去,跑到寢宮去守著昏迷的皇帝。
不多時,齊王和段成棟便先後進宮了。
姜皇後沒有隱瞞,直接將兩人帶去見皇帝。
望著床榻上的聖人,段成棟的拳頭握得緊緊的,一雙虎目中已經有隱隱的淚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