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百年唐氏啊,且不說那富可敵國的財産,單是一箱箱的古籍、孤本,就足以讓人垂涎了。
一時間,原本還拼命勸李家“三思”的人不再勸了,而是用一種羨慕嫉妒恨的眼光看著笑得見牙不見眼的李家家主。
好個老狐貍,真真是個無利不起早的老家夥!
坊間流言四處飛,唐宓卻渾然不覺,每日裡吃吃睡睡,閑時看兩頁書,然後便是跟李壽“飛鴿傳書”。
這對未婚小夫妻有了名分,反倒不如過去那般隨意。
至少不能再時時見面。
李壽急得不行,偏偏唐元貞死死守著王家大門,就是不讓他見唐宓。
李壽想約唐宓出來,也不成,因為唐宓每每出門,她身邊必然跟隨著至少四個客女外加n個丫鬟。
一堆人簇擁著,他還怎麼跟小未婚妻說悄悄話?
百般無奈之下,李壽只得又拿出了鴿子,以一天十八封的頻率給唐宓寫信。
一時間,王家大宅的上空,鴿子飛來飛去,簡直比集市還要熱鬧。
只把唐元貞看得額角抽搐,險些一個忍不住拿弓箭秒了那些礙眼的鴿子。
又是一陣咕咕咕叫喚,唐宓熟稔的解下竹筒,把鴿子交給丫鬟去餵食。
展開紙條,李壽那蒼勁有力的筆跡映入眼簾。
“不是吧,這兩只竟打劫了聖人的禦膳房?”
唐宓看完李壽分享的八卦,樂得捂嘴只笑。
她的二哥二嫂真不愧是吃貨二人組,為了一口吃食,竟大白天的去禦膳房打劫。
想想李壽剛剛打劫了聖人一匣子南珠,唐宓更加覺得聖人可憐。
嘖嘖,養了個外甥,時常打劫他的私庫。
養個女兒,女兒給他找了個女婿,結果女兒女婿組團去皇宮吃垮他!
“貓兒,誰可憐啊!”
趙七娘緩步進了攬月閣,剛進門,就聽到一陣悅耳的笑聲。
細細再聽,她發現那笑聲中還有低低的喃呢聲,隱約有“可憐”的字眼兒。
趙七娘素來和小姑親厚,說起話來十分隨意,也就順口追問了一句。
“阿嫂來啦,快請坐。”唐宓趕忙起身相迎。
招待趙七娘坐下,又親手捧給她一碗茶,這才指著那紙條,笑著說道:“還不是二兄和二嫂,他們把阿元丟給賢妃娘娘,然後手拉手的跑去了禦膳房,將聖人的膳食吃了個精光,只把禦膳主管急得掉眼淚啊。”
她倒沒說聖人可憐。
趙七娘聰慧,卻從她的描述裡知道了答案。
腦海裡更是浮現出二叔和弟妹那愛吃如命的歡樂模樣。
撲哧!
趙七娘拿著帕子掩著嘴,嗤嗤的笑了起來。
其實,對於長安這個弟媳婦,她起初是有些擔心的。
擔心她仗著是公主,行事霸道,為人跋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