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多時,李壽大步走了進來。
恭敬的躬身行禮,“見過阿翁、阿婆。”
李祐堂和柳氏都笑眯眯的,這般玉樹臨風、豐神俊朗的孫子,任哪個做祖父母的也喜歡啊。
“十八郎來啦,快坐下吧。”
柳氏沖著李壽招招手。
李壽看了眼李祐堂,李祐堂微微頷首。
李壽這才顛顛的跑到柳氏跟前,在她下首的矮榻上跪坐下來。
柳氏給李壽端了杯茶。
李壽趕忙直起身子,舉雙手接了過來。
“怎麼有空來尋阿翁?不會是來喝茶的吧?”
李祐堂知道李壽給聖人當差,平日裡十分忙碌。
若非有事,這小子絕不會巴巴的跑來。
李壽笑得有些訕訕,“約莫是嫌我在禦前礙眼,昨兒阿舅剛把我到了鴻臚寺。我剛接手差事,還什麼都不熟悉,偏巧胡使要進京了,手頭上的事亂成了一團,接連兩日我都住在了衙門裡。”
李祐堂眼睛閃過一抹亮光。
李壽是大梁朝最年輕的名士,有文采、有學識,卻被聖人當成了武將使用。
李祐堂嘴上沒說,心裡頗有些不甘心。
武將,頂破天也就是個大將軍,再無上升的空間。
李家沉寂幾十年,已經有兩代沒有出過宰相了。
李壽是族中第四代最有天賦的人,也是最有可能做宰相的,李祐堂希望自己在閉眼之前,能看到李壽拜相。
所以,他一直希望李壽能“武轉文”,回到正途上。
從虎賁轉入鴻臚寺,是個不錯的徵兆,至少證明,聖人是真心培養李壽。
而不只是把他當成一把刀使用。
“哎呀,你這孩子,就是再忙,也要顧及身子啊。”
柳氏和李祐堂關注的重點不同,她更心疼孫子。
李壽感覺到柳氏的關心,眼底的笑容真摯了幾分,他趕忙道:“阿婆放心,我身子骨好著呢。”
“去鴻臚也好,多歷練歷練。鴻臚寺卿出身世家,是個極有才幹的人,你跟著他好好學學吧。”年輕人鋒芒畢露,並不完全是好事。
李壽的風頭已經出得夠多了,日後想要在朝堂上立足,他還需得多沉澱幾年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