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人嘩然,引來更多人圍觀。
陳子昂見氣氛炒得差不多了,便發出懷才不遇的感慨,然後將自己寫的文章分發給眾人。
短短時間內,陳子昂便名揚京師。
李壽想要出名,卻不必像陳子昂這般麻煩。
他有個最大的優勢。
唐宓想到這一點,唇角勾起一抹壞笑,“二九兄,幹脆你直接宣佈跟先生的關系得了!”
名士李克己的首席大弟子,說出去就能引爆京城的文化圈。
唐宓說這話,只是一句玩笑。
她知道,李壽有著自己的驕傲,不會借用先生的名號來刷聲望值。
讓她沒想到的是,李壽居然點了下頭,頗為認真的說道:“是個好辦法!”
唐宓的小嘴兒張成了個菱形,“啊?你、你——”居然真想借先生的名號打出自己的名聲?
這,這不符合李壽的性格啊。
李壽笑了,揉了揉唐宓的小鬏鬏,“因為這是事實啊,我確實是先生的學生。過去不公佈,只是礙於我年幼,阿舅和先生怕李家過多的幹涉我,可能會導致我心性受影響,這才隱瞞下來。”
李壽因為父母和離,父族拋棄的往事,小小的人兒便變得敏感、多思,更逼得他早慧起來。
聖人和李克己非常心疼。
倘或他是李氏門徒的訊息傳出去後,李家勢必會有所反應,興許還會做出一些讓李壽更加難堪、更加傷心的舉動。
李壽年紀小,萬一受不住這些刺激,再來個心理扭曲、性情大變啥的,一不小心變成個“小變態”,聖人和李克己後悔都沒地兒買藥去。
而現在他已經長大,心性也日漸成熟,此時公開他與李克己的關系,倒也沒有太大的影響。
李壽又道,“再者,我是先生的學生,這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,沒必要一直瞞著。”
唐宓想了想,點頭,“也對。”
李壽是驕傲,可也不能為了驕傲,而故意抹殺事實。
若李壽真的這般,那就不是驕傲了,而是自卑。
唯有心理真正的強大,才能坦然的接受並承認“我確實沾了xxx的光”。
這就好像她的阿爹,人前人後,從來不避諱一個事實:他娶了世家唐氏女,也受到了先岳父唐太府的餘蔭庇護。
而他越是如此坦然,那些因羨慕、嫉妒而生出惡意的人越是不好攻擊他“沾妻族光”、“吃軟飯”之類的話。
時間久了,反而有人會敬佩他心胸豁達,是個不忘恩義的性情中人。
唐宓放下筆,揉了揉下巴,“話雖如此,但怎樣公開這個訊息卻要好好想一想。”
既然要幫李壽刷聲望值,那就必須好好運作一番。
如果簡簡單單的說一句“李壽是李克己的大弟子”,未免太不出奇了。
京中那些高官、世家和讀書人乍聞此事,或許會驚訝、會好奇,但用不了多久,這個新聞便會被新的八卦取代。
而自此,李壽的頭上便會頂著一個“李克己學生”的名頭。
至於李壽,則會成為李克己先生的附庸。
以後不管李壽表現得再出色、再有才華,世人也只會牢牢記住這一點:哦,李壽啊,不就是名士李克己的學生嘛!
如此非但沒有達到讓李壽“一枝獨秀”的目標,反而讓李壽變得更沒有存在感。
唐宓決不允許出現這樣的情況。
李壽故作困惑,追問道:“貓兒覺得該如何操作?”
唐宓皺起一雙好看的眉毛,大腦飛快的運轉。
叮咚~~