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聽說前些日子你們在去蘭陵的路上遭遇了截殺?”
李克己面容沉靜,全然沒了上文化課時的舒展、儒雅,隱隱的,竟帶著一絲肅殺。
王令儀表情也凝重起來,“是的,先生!”
王令齊卻有些激動,指著兵器架子上那各種各樣的兵器喊道:“先生,您要教我們練武嗎?”
話說,王令齊心水練武已經好久了。
只是不知為何,明明他家是將門,卻無人提出要教他們兄弟練武。王懷瑾扶額,家裡破事太多,他竟忘了教孩子們些拳腳功夫!)
李克己道,“我不是武人,會的也只是強身健體的普通招式。你們出身將門,想來家中有不少精通武藝的強人。我今日就是想提醒你們,學習一道,並不僅侷限於讀書。君子六藝,亦不可忽略。”
說罷,李克己均勻了呼吸,擺出架勢,在三個學生面前舞動起來。
李克己嘴上說自己不精通武藝,但他的劍術著實不錯。且不是那種花架子,而是真能上陣殺敵的狠招。
唐宓兄妹三個看得口水直流,恨不得立時抄起家夥跟先生學習。
行雲流水的舞完一整套劍,李克己優雅的收起了招式,臉不紅、氣不喘,端得是瀟灑風流。
知道這一刻,唐宓才切實感受到什麼是“名士”。
名士不是吹出來的,而是絕對的有真才實學啊。
這個“學”也不是狹隘的讀書、背書,而是精通各種才藝。
沒錯,就是各種才藝,在隨後的求學道路上,唐宓發現,她家先生真的是雅到琴棋書畫,俗到吃喝玩樂,竟是無一不通、無一不精。
而唐宓便在李先生的教導下,在“精通各種才藝”的道路上一路狂奔,一發而不可收拾。
這是後話了,現在暫且不提。
李克己演示完了,饒有興致的說:“聽說王玉郎善用一把大錘,手上的武藝也十分了得。你們作為王玉郎的兒女,亦不能綴了父親的‘威名’啊。”
唐宓嘴角抽了抽,她家先生為何用一副戲謔的口吻提及“大錘”二字。
話說,大錘看著雖然粗苯了些,可砸起人來分外爽快。
比裝逼的劍啊什麼的強多了。
不過,這話唐宓可不敢當著先生的面說。
李克己一指兵器架子,道:“過去看看,瞧著哪個順眼就拿起來試試。老夫雖不能說十八般武器樣樣精通吧,好歹能指點一二。”
李克己的態度很明白,武藝一道,他就是領著學生們進個門。
唐宓三兄妹若是想深入瞭解,自己回家找爹孃去。
李克己相信,以王家在軍中的人脈,想要找幾個功夫了得的武夫,再簡單不過了。
王令齊早就忍不住了,聽了先生的話,小馬駒一樣蹦跳著沖向了武器架子。
王令儀想了想,也快步走了過去。
唐宓沒有急著行動,而是將四周陳放的各種武器掃了一個遍。
唔,果然是十八般武器樣樣齊全啊。
什麼刀槍劍戟、斧鉞鈎叉,什麼狼牙棒、流星錘,甚至連鞭子也有好幾種,只看得唐宓眼花繚亂。
最後,唐宓在放著鞭子和斧頭的架子前站定。
李克己一直關注著唐宓,見她竟想把小手伸向兇殘的大斧頭,頓時額上垂下三條黑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