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勉是個爽利的性子,一指李明珠和王家小娘子,“你們兩位的兄長位列四大才子,旁人無法看到新作,你們必是可以的。”
“對啊,對啊,十九娘,快說說,十八郎又做了什麼好文章!”眾小娘子紛紛起鬨。
“……也沒什麼啦,十八哥哥說是隨手習作,不肯隨意外傳呢。”李明珠重新成為話題焦點,心裡十分得意,故作為難的說道。
“哎呀,咱們又不是外人,且誰也不會外傳,你快拿來給咱們看看吧。”鄭勉急急的說道。
“就是啊~~”
一群小娘子嘰嘰喳喳,花廳裡頓時熱鬧起來。
不遠處的荷塘裡,一艘小船在荷花蕩裡搖晃。
“這就是你說的唐家神童?”
說話的是個四十多歲的男子,一身月白色長袍,沒有繫腰帶,頭發披散著,腳上穿著木屐,端得是隨性不羈。
他斜靠在船艙上,一根手指指向倚在花廳欄杆的粉嫩小蘿莉。
“沒錯,就是她。”李壽也閑閑的靠在船艙上,俊美出塵的臉上寫滿隨意。哪裡有半分如玉君子的模樣?
“看著也沒什麼稀奇嘛,”中年男子一手持酒壺,壺嘴兒對著嘴巴,灌了一大口,“不過,嘴巴倒是挺厲害的。”
將陳家嘲諷地一無是處,卻沒有罵半個髒字兒,很不錯!
小船距離水榭很近,四周又空曠,所以能聽到水榭裡的聲音。
李壽正想再幫唐宓說些好話,水榭那邊又熱鬧起來——
“阿唐,令尊令堂都深得唐太府所傳,文章、詩詞都十分了得,你是他們的掌珠,想來文采也不差。今日美景當前,不如吟詩一首,如何?”
說話的小娘子姓姜,據說跟姜清是同族姐妹。
也有跟王家不對付的人家,這幾家的小娘子連忙應和:“是呀,是呀,聽說阿唐還是神童哩,索性給咱們露一手,可好?”
唐宓被一群人架在火上烤,若是什麼都不表示,定會被人輕看了。
她抿唇一笑,“大家謬贊了,我哪裡是什麼神童?不過是讀了幾本書、會寫幾個字罷了。詩詞我是不行的,就不在大家面前露醜了——”
“那就寫幾個字吧,王玉郎王懷瑾的美稱)善書法,阿唐想必深得真傳吧。”李明珠表面上捧著,暗裡卻不懷好意。
唐宓瞥了她一眼,淡淡的說:“盛情難卻,那我就獻醜了。”
不震懾你們一下,還真當我唐宓是徒有其名的草包啊。
李明珠趕忙命人準備筆墨紙硯。
唐宓立在桌前,雙手同時抓起一支筆。
眾人驚詫,她這是要幹什麼?
唯有柳佩玖一臉激動:唐宓這是要表演雙手同時寫字的絕技嗎?
唐宓兩手握好筆,蘸足了墨,同時落筆。
左手草書:接天蓮葉無窮碧。
右手楷書:映日荷花別樣紅。
“哇,同時運筆,不同的書法、不同的內容,真是太絕了!”鄭勉驚撥出聲。
小船上,中年男子聽到這話,勾起一抹笑容:“雙手同書,呵呵,有點意思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