哈哈,太監?!
他王鼐是什麼人?身高七尺、腰帶十圍的赳赳偉男兒,如今卻成了娘娘們們的太監?
變成太監已經夠可怕了,而更可怕的是,滿京城乃至滿天下的人都知道了這件事!
這讓他以後如何面對同袍,如何統禦下屬,如何領兵打仗?
要知道軍中最崇尚強者,可、可他現在連個完整的男人都不算,以後又當如何在軍中立足?!
完了,他王鼐徹底完了!
聖人感覺到王鼐周身散發的如死人般的氣息,微微嘆了口氣,道:“王卿家不肯提要求,朕卻不能寒了忠臣的心。其實王卿家的心事,朕能猜到幾分,想必你很擔心遠在高昌的‘侄子’吧?”
王鼐猛地抬起頭,對了,王懷恩!
他、他就是為了幫王懷恩才落得今日的下場!
好個該死的不孝子,若不是他不爭氣,自己哪會行此險招?
聖人彷彿沒有看到王鼐眼底的血紅,繼續說道:“說起來,王懷恩他們也沒有什麼大錯,都是熱血兒郎,到了戰場,自然想立功。雖然魯莽了些,但本意是好的。這樣吧,朕這就召王懷恩返京,好讓你們一家團聚。”
返京?對,是該把這個小兔崽子弄回來,看老子怎麼收拾他!
王鼐咬著牙,暗藏恨意的點了點頭。
將王鼐打發出去,聖人臉上那抹溫和的笑消失了,他緩步走到禦案後,盤膝坐下,抽出一張紙,上面寫了幾個人名。
王鼐的大名赫然排在首位,聖人拿起硃砂筆,輕輕在“王鼐”兩個字上一劃。
“王鼎殘了,接下來就是霍順了。希望霍順是個聰明人哪!”
聖人的指甲在霍順的名字下面掐出了一道深深的痕跡。
……
西山圍獵,因為王鼐的事,變得有些氣氛詭異。
聖人似乎很不耐煩這種氛圍,原本為期半個月的行獵,硬是被他壓縮成了六天。
十月下旬,聖駕便返回了京城。
唐宓意猶未盡的跟李壽告別,將小矮馬交給唐元貞給她選的馬夫,爬上了回京的馬車。
馬車上,唐宓窩在唐元貞的懷裡,略帶擔心的問:“阿孃,阿翁受傷了,阿祖會不會——”發瘋?
萬氏是個寡婦,王鼐是她最器重的長子,如今卻變成了廢人,萬氏還不定怎麼癲狂呢。
尤其是在爵位旁落,王鼐名下沒有親生子的情況下,萬氏沒準兒會將滿腔的怒火轉移到王懷瑾一家頭上。
唐元貞無奈的嘆了口氣,對於這個聰慧到近乎妖孽的女兒,她真的沒有辦法了。
或許,她應該像趙氏所說的那樣,順其自然。不刻意培養,卻也不能少了正常的教導。
唐元貞努力調整心態,柔聲對女兒說:“東邊的大伯即王懷恩)快回京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