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下子,唐家人愈發忐忑起來。
終於等到看守不是那麼嚴密,唐績這才逃跑出來找堂妹再核實一遍。
只要確定當年唐元貞確實已經死了,唐家人才有底氣進行下一步的計劃:不管是和唐元貞談判,還是去京兆府,唐繡的證詞至關重要!
可是看到唐繡吞吞吐吐的樣子,唐績火熱的心涼了一大半。
“阿兄,我雖然不能確定唐元貞到底死沒死,可有一點可以肯定啊,當時我逃出去的時候,書房已經燒了起來,房梁塌了,四周一片大火,根本就逃無可逃啊。”
唐繡見唐績失魂落魄的模樣有些不忍,極力回想著。
唐績擺擺手,“沒用的,旁人只會覺得唐元貞有福,所以才能死裡逃生。”
罷罷罷,這次進京,只能無功而返了。
所謂的“唐家人”就這麼灰溜溜的走了,白讓王懷淑上躥下跳的折騰了一把。
不過唐元貞卻是收獲不小,終於知道了隱藏在後院的敵人。
……
“王家真真是沒有規矩,以前我還當二郎君是個明白人,不成想,他竟也糊塗至此。”
日月星辰鬥轉,春夏秋冬變化,唯一不變的是阿姜的八卦屬性。
時間已近臘月,七個月大的唐宓活潑的在榻上爬來爬去,耳朵依然立著,盡情聽乳母和小丫鬟八卦。
“可不是,一句話就讓成家立業的兒子換了父母,這般隨意,他們真當宗法是兒戲?”
阿陳往炭盆裡添了一些炭,撇著嘴說道:“二夫人為了這事,足足‘病’了小半年,二郎君卻只顧孝順,全然忘了妻子和兒女。”
“唉,你且看著吧,咱們二房有了大郎這麼一位‘庶長子’,以後還不定怎麼‘熱鬧’呢。”
阿姜一邊看著唐宓,一邊擔憂的說道。
“說的就是啊,過去那位還只是堂房嫂子,現在好了,直接成了咱們二孃的‘親’大嫂,日後她少不了要來麻煩二孃。”
提起小萬氏,阿陳就一肚子埋怨,“你還記得吧,前些日子還沒有正式改族譜呢,她就顛顛的跑來看房子。哼,她哪裡是看房子啊,分明就是惦記咱們二孃房裡的擺設。”
阿陳越說越氣,“我呸,西園的一應陳設都是二孃的陪嫁,她卻只當是公中的財物,還想著照著西園的模樣也要一份,她哪來這麼大的臉?”
唐宓穿著薄薄的小襖小褲,艱難的扶著牆站起來,小腳晃啊晃,試圖邁出她人生的第一步。
只是,唐宓有心,奈何小腿兒太軟,剛抬起小腳,就啪嘰一下摔倒了。
幸好榻上鋪著厚厚的棉被,唐宓一頭栽進了被子裡,只留兩只胖乎乎的小腳丫在外面撲稜。
阿姜趕忙把唐宓抱起來,嘴裡說著:“哎呀我的小祖宗,千萬小心啊。”
唐宓抿著嘴兒,用力揮舞胳膊把阿姜揮開。
阿姜無法,只得張著手立在榻邊,隨時準備“救援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