賀亮倒了杯酒,坐到陸安身邊:“你和,是不是喜歡人家?”
陸安掰了瓣橘子,塞進嘴裡,含糊不清:“是有點兒好感,但也不是非她不可。”
程古放下麥克風,笑著捶了陸安一拳:“別扯淡了,還也不是非人家不可,這麼些年你可是頭一次對一個小姑娘有好感。”
賀亮一臉正色:“別怪兄弟沒提醒你,今天你也看到了,有多少人向她獻殷勤,那可是一群狼在盯著呢,你要不早點兒下手,到時候可別後悔啊!”
陸安低垂著眸子,斂去了眼底的情緒,也不知到底是聽進去了,還是沒聽進去。
“喝一口不?”
程古往玻璃杯裡倒了一半酒,遞到陸安手邊。
陸安看著酒杯裡起著泡沫的酒,突然想起了早上的枸杞泡水。
她好像在養生,要不,他也試試?
陸安冷不丁來了一句:“有沒有枸杞?”
賀亮一副關愛智障的表情:“大哥,這是酒吧,哪來的枸杞?”
陸安拿膝蓋碰了碰賀亮,示意他別磨嘰。
賀亮無奈,站起身子,走出包廂,去給陸安大佬找枸杞。
沒成想,還真讓他找著了,一個服務員包裡帶的枸杞,還剩大半,賀亮拿了張百元大鈔換的。
陸安接過枸杞倒進了啤酒杯裡,一飲而盡,論養生他不能輸,他還要再浪五百年。
“這什麼味兒啊?”
喝下去之後,陸安緊皺著眉頭。
程古笑得直拍大腿:“安子,你這是朋克養生啊!”
賀亮強忍著笑,肩膀一聳一聳的。
第二天上學,一向多一步都懶得走的陸大少爺竟然破天荒地改了性子,不讓司機送他,要自己坐公交上學。
“少爺,牛奶。”
張媽繫著圍裙,端了杯熱牛奶,急急忙忙地追到門口。
陸安看了一眼玻璃杯裡純白的牛奶,笑著說:“張媽,以後早上不用給我準備牛奶了。”
張媽笑著應了。
……
陸安緊趕慢趕,掐著昨天的時間,上了公交車,尋摸了一圈,卻沒看到少女的身影,皺緊了眉頭,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,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。
此刻的阿綰正舒適地坐在私家車裡,聽著柔緩的音樂,專心致志地背英語單詞。
昨天坐公交上學,不過是因為宋叔的小孫子生病了,請了一上午假罷了。
斷情玉嘲諷道:“阿綰,從前你最是頑劣,如今竟也能耐住性子看書。”
阿綰自嘲般地笑了笑:“重淵閣什麼都不多,唯有書多,最初是消磨時間,後來看進去了,竟也覺得別有一番滋味兒。”
阿綰進教室的時候,是自習時間,因為沒有老師在,所以十分散漫吵鬧。
她走到座位上,只見陸安兩條長腿搭在一起,伸到了前桌的椅子底下,一張俊臉上寫滿了不悅。
“陸安,牛奶。”
阿綰從書包裡掏出一盒草莓牛奶,把吸管插好,放到了他的桌子上。
陸安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些,咬著吸管喝了一口,不著痕跡地問:“你今天早上怎麼沒坐公交車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