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川遠遠的撇撇嘴。
這老程，可真是個人才。
“程哥，你好歹是個科長，沉住氣，穩重些。”
此時的程為民被文川拖下來的兩頭大野豬給亮花了眼，雙眼冒著金光，還吞嚥了下口水。
哪裡還聽得到文川的話，隨口敷衍，“科長也是人，是人看見肉就穩重不了。”
這話說的，文川都不知道咋接。
都沒法反駁，真的。
這年月誰都缺肉，當然他除外。
沒法接，就不接，只是問道，“程哥，我那四個辦好了沒有？”
眼睛黏在野豬上的程為民看都沒有看文川一眼，揮揮手，“辦好了，等下你去廠裡結賬後就直接去辦，其餘的三個你回去喊人來就成。”
“謝了。”
“謝啥，你自己爭取的，我就是報上去。”說完，程為民的眼睛終於從野豬與野雞，麂子上移過來了。
看向文川，豎起大拇指，佩服的點頭，“你小子厲害，不愧是個老獵人。進山沒有遇到什麼危險吧？”
說道這個文川就有牛吹了，得意的抬頭挺胸，一頓“謙虛”。
玉蘭煙廠財務室，文川結賬後從兜裡掏出來一把大白兔奶糖，“大姐，大家分分。”
“謝謝啦，小文。”文川不是第一次賣給煙廠野豬，也不是第一次來財務室結賬，不說多熟，但財務室的人都認識他，他也認識她們。
“不謝。”
領著文川結好賬，程為民才領著文川去辦理入廠的手續，跟著一起辦完，才說，“只等你明天拿戶口遷移手續來了，其餘的三個人，你明天一起帶來就成。條子我現在給你。”
“謝謝，程哥，家裡等下我送只麂子兩只野雞過去，別推辭哈。”
這個程為民自然不推辭，笑道，“這下可好了，我家也能改善改善生活。”
文川來廠裡之前，先回了趟城裡的家，那些野雞，麂子，都放回了家裡。
這些除了帶回去改善生活的，其餘的也要送人。
找程為民要了廠領導的地址，麻溜了家家戶戶跑了一趟，一家一隻五十來斤的麂子，兩只野雞。
地級市不大，特別是這個時期的地級市，都沒有擴充套件，那幾位又都住的不遠，全在煙廠的兩個家屬區：一區，二區。
他用麻袋裝著，麻溜著跑了一趟。
晚飯前，帶著兩個麻袋坐上班車回去了。
其實不遠，坐車到了公社鄉裡，鎮上）直奔鄉衛生院，還沒有進衛生院，就被人認出來了，“文川，又來看你么叔么嬸啊？”
是衛生院的一位男醫生，與么叔年紀差不多，“嗯，我從市裡回來，獵了點東西，給她們送點來補補。”
都知道文醫生的侄子會打獵，時常送些肉來，滿衛生院的人就沒有不羨慕的。
文川的聲音明明不大，可週圍的不少人都聽見了。
羨慕的看著文川拎著的麻袋。
這時候不忙，走出來的么嬸一眼就看到文川，快步走過來，輕聲細語的問，“小川，你怎麼來了？”
文川很喜歡眼前的么嬸，是個溫柔善良的好女人，對文川一家，對文川的大堂姐都很好很好。
比文川的那個么叔都要會做人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