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殷知意愣神,燕時滿笑道:“我開玩笑的,小姐當然會一直是小姐……我知道小姐的答案。”
但殷知意不知道,在她看不見的地方,少年攥緊了拳,手臂瞬間爬滿黑紋。
這沒頭沒腦的一句,殷知意有些晃神。
要不是知道燕時滿聽不見她和系統的對話,她都有點懷疑,最近和系統的對話是不是被人聽牆角了。
燕時滿這話,應該是巧合吧。
畢竟只是一個紙片人。
也罷,她先前問過系統,到時脫離世界還是有點緩沖時間的,她還能和燕時滿好好告個別,希望別給孩子留下陰影。
……
這般想著,殷知意慌亂的心又安定幾分,轉移話題:“哈哈哈,這戲真不錯。”
臺下的戲已經換了一輪,戲臺上,杜麗孃的水袖甩出悽婉的弧度,唱詞幽幽而至:“生者可以死,死者可以生——”
“小姐喜歡這種悽美的愛情嗎?”突然,殷知意看見燕時滿的指尖落在桌上有規律的敲了敲。
對視的瞬間,兩人不動聲色的繼續搭話,目光卻是朝身側那桌看去。
“還好,大概是悲劇能讓人印象比較深刻。”
酒樓裡別的不說,就是訊息靈通,大堂裡到處都是在講八卦的客人。
講的最多的還是前段時間失蹤的那些女子。
一個絡腮胡的大漢正大馬金刀的坐在旁邊喝酒吃肉,別人招呼他,他也不搭腔,相當冷漠,還有幾分唬人。他面前的桌上放著一頂鬥笠,腰間掛了個大葫蘆,目光銳利,時不時目光隱晦的觀察著周圍。
不多時他帶上鬥笠,留了一塊碎銀在桌上,悄無聲息的出了酒樓。
殷知意和燕時滿立馬跟上他,先前白芷行囑咐過她的,這群散修天師裡,實力和號召力不俗的一共有三位,這個絡腮胡大漢就是其中之一。
拐角處,一個鬥笠破風朝燕時滿的面門而來!燕時滿一劍挑飛,而後朝那人襲去,兩人瞬間纏鬥在一起。
殷知意一驚,這大漢好敏銳的洞察力。
幾息間,燕時滿劍抵上對方的喉嚨。
大漢看著喉間的劍,有些驚疑不定,但是依舊不願露出一點下風,冷哼道:“兩個小屁孩兒,跟蹤我作甚?”
殷知意並沒有將來意說的太明晰,只透露出一點:“我們想和你談一談失蹤女子的案子,我們知道一些內情。”
“哼,小丫頭片子,你覺得我會相信你?若你真的知道內情,為什麼不自己拿下那酬金?”他目光冷冷的掃視了兩人,顯然不相信有人會無償的分享這種好訊息。
“酬金有命拿也要有命花不是?”殷知意笑道,對絡腮胡這種跑江湖的散修天師來說,兩人能最快達成一致的必然是利益捆綁。
“當然是我和他兩個人吃不下這麼大一筆酬金,才來找人合作,你不願意?”她反問,“風險越大,收益越高,到時我們可以瓜分那筆酬金,如何?”
絡腮胡聽著這話,有些心動,而且他能感覺到,對面那小丫頭話音落下的瞬間,抵在他喉間的劍貼的更近的,像是赤裸裸的威脅,要是不願意,現在立馬就了結他。
最終他還是同意了。
殷知意遞了一個眼神給燕時滿,絡腮胡喉間那把懸著的劍才落下。
殷知意笑道:“合作愉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