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算是為了長公主殿下,這樁買賣也不虧。”
季長風語調很輕,就像是風一樣劃過。
但是一旦吹過,就在商危亭的心裡生了根一樣。
季長風並不著急他的回答,因為他知道,商危亭一定會答應。
當一個人有求於人時,就算他裝的再好,也是會在不經意間露出來的,更何況,他所求的還是他的軟肋。
又一局棋結束。
對坐已然離場。
結果並沒有太多新意。
季長風嘴角上揚,語調依舊不疾不徐:“人走了。”
聞言,方亭旁被遮擋的的竹從旁走出來兩人。
“主人。”來人嗓音尖細,恭敬的作揖,抬頭的瞬間,露出的那張臉赫然就是賀璽。
他身旁還站著一個人。
季辭面無表情的上前一步:“父親。”
他作揖的拳頭攥的很緊,方才的話他都聽見了。
這段時間,他就像是第一次真正認識自己這個父親。
他們並不是一對關系親近的父子,很多時候,季長風甚至對他近乎嚴苛。
但他一直都很崇拜他這個父親。
就像是孩子對父母那種天生的孺慕之心,但眼下他卻突然開始不確定起來。
“回來了?抓到人了嗎?”
季長風似乎只是隨口一問。
季辭臉色一白,末了開口:“沒有,我會去刑堂領罰的。”
賀璽掃了季辭一眼,他雖然對眼前主人的這個兒子沒什麼好感,畢竟,先前他幾次三番的幫那群人,但是在聽見他主動去刑堂領罰時,心中還是免不了升起幾分同情。
刑堂他就去過一次,捱了五鞭子,結果趴了半個月。
他上次放走那兩人之後,就已經捱了十鞭,現在才過去多久,就算是鐵打的脊椎,也受不住。
不過,賀璽不知道,一回生二回熟,從小被打,自然
季長風聽見他這話,倒是罕見的露出幾抹興味來。
他這兒子什麼時候成了會為別人,而去主動領罰的性子?他是該誇他一句無私,還是誇他一句沒腦子?
“阿辭,你要知道,我並不是想罰你,但你總是試圖破壞北天師一派的大計,我不得不罰你,你要記住,這罰,是要讓你記住不能再犯的,而不是讓你繼續錯下去的免死金牌。”
“記住,沒有下次。”
……
刑堂裡,長鞭落下,季辭面上冷汗涔涔,血色盡失。
疼痛卷席全身,他幾乎撐不住,跪倒在地。
腦子裡是季長風的話:“阿辭,記住,統一兩派天師才是最重要的,其餘的都是浮雲。”
“不要對敵人太心慈手軟,這樣會讓我以為,我的教導方式出了問題。”
他眼前飄過很多畫面,最後定格在兒時父親高大的背影上,那是他最崇拜的。
他是北天師中最厲害的天師,一直守護者北天師,所有人都尊敬他,他繼承掌門一職後,北天師一直都狠狠的壓在南天師的頭上。
勢力不光深入江湖,甚至是深入朝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