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時滿眼神似乎還有幾分朦朧,他連忙將頭從殷知意的肩上抬起,因為昨晚沒睡好,少年看上去很困頓。
方才她就發現了,馬車一路走,少年腦袋就一路小雞啄米似的往下掉。
她猶豫片刻道:“要不你直接靠著我睡吧。”
原本她是覺得,畢竟燕時滿才被煞氣反噬,身體還是太虛弱了,她給人靠靠也沒什麼的,但是沒想到,她話音落下,燕時滿耳尖居然染上了一層薄紅。
她餘光瞥見,嘴角露出一抹笑,她以前的怎麼沒發現燕時滿居然這麼純情?
時不時就耳尖爆紅,殷知意甚至有點手癢,想要去摸一摸,紅的充血的耳垂肯定很燙。
燕時滿當然是沒有靠著她的肩睡覺,因為長公主府很快就要到了。
兩人悄無聲息的離開馬車,畢竟,馬車上掩蓋身份方便,但要是到了長公主府,就憑皇帝對昭然的看重程度,怕是銅牆鐵壁,他們接下來的事情就不方便了。
橫七豎八的寬窄巷子拐的人暈暈乎乎。
殷知意跟上前面的燕時滿。
兩人左拐右拐,不多時,就遇到了兩波正在抓嫌疑犯的人馬。
“喂!站住!你們兩個轉過身來!”其中一人大喝。
殷知意和燕時滿轉身就見一群人圍了上來。
領頭的那人眯著眼,看見兩人時瞬間激動,又對著畫像看了兩眼,語氣肯定:“一男一女,男的俊,女的俏,和畫像上長的還一模一樣,拿下拿下!”
殷知意離得近,領頭人手上的那幅畫很大一張,她一眼就看清楚了。
赫然就是白芷行和祝青山的畫像。
殷知意嘴角一抽:“你們弄錯了吧?”
“怎麼可能!”
他眯著眼,似乎在努力辨認。
最後拍板:“這不是長的一模一樣沒?還敢狡辯!”
殷知意還以為他是臉盲,直到看見他臉快貼畫像上去了,才發現這人是個高度近視。
一時間有些無語。
領頭人身旁的小弟實在是沒眼看,自己老大這眼疾,還真是一如既往的穩定發揮。
他壓低聲音道:“老大,他們確實不是,我們剛剛追進來的時候,那兩人穿的是白衣,他們穿的是青衣。”
領頭人尷尬撓頭。
“是嗎?”
突然,隔壁巷子傳來一聲驚呼:“快來!在這裡!”
這一聲,瞬間,所有人都開始騷動起來,朝隔壁巷子猛沖過去,再沒閑工夫管殷知意和燕時滿。
燕時滿道:“小姐,我們還是趁亂趕緊走吧,方才那些人似乎都是北派天師的人。”
殷知意當然也有察覺,剛才那幾人一進來,她就看見了這些人掛在腰間的令牌,令牌上有扶桑花的紋路,是北派天師的標誌。
但是很明顯,他們現在在搜捕白芷行和祝青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