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段時間以來,她和原主的身體磨合的不錯,而且煞氣已解,她原本的實力至少恢複了七成。
但是……
“小姐很關心我?這半個月,小姐的變化可真是不小。”
他揚起手心,那傷口竟然開始了緩慢的癒合,雖然極慢,但這明晃晃的,殷知意想忽視都難。
這明顯不是正常人該有的癒合能力。
她有預感,她再不說點什麼,燕時滿就要說點什麼了。
或者說,會直接做點什麼。
她決定賭一把。
在對上那雙黝黑的眸子時,她捏著符紙的手忽然松開了,第六感告訴她,撕破臉並不是眼前最好的辦法。
燕時滿眸光漆黑,他目光掃過少女寬大的衣袖。
等待她動手。
他當然聽見了殷知意的心聲,不過,就算是沒有這心聲,他也不擔心。
畢竟,他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。
方才的解藥裡有他的血,可他的血是解藥,也是毒藥。
用他的血喂養,是炮製傀儡的第一步。
至於傀儡,是沒有資格對主人動手的。
他面上浮現一抹溫和的笑,下一秒他的笑意僵在嘴角。
因為有前車之鑒,殷知意使出全身氣力,一把抽出了燕時滿手中的刀。
不幸的是,她的手上也被劃出一道鮮豔的紅痕。
刀口很淺,但也足夠疼。
殷知意沒忍住:“嘶!”
心中卻不由得感慨:【好鋒利的刀!】
但眼下明顯不是感嘆的時候。
感受到手心的火辣辣,殷知意痛定思痛,要是從前她那天天鍛煉,還有馬甲線的身體,哪裡用得著這麼費勁,等渡過眼前危機,一定要將增強體質提上日程。
她一把握住燕時滿受傷的那隻手,一臉心疼的睜眼說瞎話:“我當然關心你,你是我的侍衛,我不關心你關心誰?”
什麼人不人設的,見鬼吧。
【原主還真是又蠢又壞,欠下的債還得我來還。】
燕時滿沒說話,只是靜靜的看著她,在視線挪到她手心的紅痕時,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。
殷知意目光一眼定在了石桌上的燒雞上,臉不紅心不跳的將刀抽離,貼心道:“你這刀是拿出來切燒雞的吧?還真是快的很。”
切雞,還真是史詩級的蹩腳理由。
但眼下殷知意也確實找不到更好的理由了。
說完,從袖中摸了兩把,沒摸到紗布,只摸到了一方帕子。
上面還繡著一株豔麗的芍藥。
她想了一下,將帕子疊成三角狀,也顧不上自己手心的傷口,吭哧吭哧就給燕時滿包紮了起來。
殷知意的正臉是那種帶著幾分攻擊性的美,但側臉似乎又有些截然不同的氣質。
在朦朧的陽光籠罩下是溫和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