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有，應該是昨夜沾染上的。”
說起這個，白芷行面色變得凝重，她捏著眉心：“紙紮廠內設了祭壇，我和阿辭昨夜在那祭壇中……居然發現了活人祭，地洞裡藏著難以計數的屍塊。”
白芷行說到這裡頓住了，像是在思索如何開口，季辭接過話道：“裡面的屍體幾乎都是孩童，用來供奉神女。”
這裡的神女自然是指先前符咒中的，送子神女。
在這樣的情況之下，莫名顯出幾分諷刺意味。
“忘憂山莊原來的村民總共也不過三百戶，哪裡來的這麼多孩童？”季辭目光落在善堂正廳最中央的四個大字上，‘心懷慈悲’，“好一個心懷慈悲，嘖嘖。”
殷知意聽得直皺眉，難得贊同男主的嘲諷。
【這些村民是打算要養鬼煞？】
極陰之地以屍體供奉神像，本來就是極為兇險，而現在，這些村民居然用屍塊來供奉神像。
這哪裡是想招來神？分明是想招來煞。
正常人對這些東西避之不及，哪裡會還想專門來建祭壇？這村子裡的事情實在是怪異至極。
燕時滿眼中劃過一抹深意，屍塊養煞，真是熟悉的很，他從前也見過不少。
倒是頗有幾分“睹物思人”的感覺。
他溫聲道：“不知兩位天師，現在該如何是好呢？”
白芷行沉聲道：“等。”
“為今之計只有等，那祭壇只有月初和十五才會開啟，而且我們懷疑，這件事和仙雲郡那邊也有關系，先前離憂說，仙雲郡每月十五都會有車馬來紙紮廠，我們去探查過。
他們拉的根本不是貨，是人，並且這些人是從善堂中選出的。
賀璽回到忘憂山莊後，就和村長聯合起來，設立了一個抽簽制度，這些抽中簽的幸運兒就會被送往仙雲郡，依他們的意思是將人送去享福。
但我們對比過先前馬車拉人壓出的車轍，很確定，去往仙雲郡的車中，根本沒有那麼多孩子。
甚至更絕對一點說，也許根本沒有孩子。”
殷知意腦中飛速運轉：“所以賀璽根本就沒有將人送過去，而是用作養料供養鬼煞，但那些仙雲郡往來的車馬又是為何？”
一時之間，場面有些沉默。
一旁的燕時滿隨口道：“也許是為了送鬼煞。”
“直接送已經養成的鬼煞，可比運送屍塊劃算的多。”
他聲音溫柔，但講出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慄。
明明是一場性質極為惡劣的事件，但殷知意腦海中莫名的冒出三個字：【價效比。】
白芷行抿唇點頭：“確實有這種可能。”
但如果是這樣，這件事牽扯的就不僅僅是一星半點，白芷行心情略微有些沉重，她甚至能預見，一場有組織的預謀所展露在她面前的受害者，只會是冰山一角。
殷知意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。
但她倒不是很意外，畢竟當初看這書的時候，書面上就寫著草蛇灰線四個大字，這書中故事雖然是幾個副本，但相互貫通。
不過，她記得仙雲郡似乎是北派天師的管轄地。
在這個小說的設定中，南北派天師幾乎是兩足鼎立的局面，分別管理不同地域的靈異事件。
後期男主季辭掉馬，也是在仙雲郡。
算得上劇情高潮展開的主戰場。
她倒不擔心主線劇情，她現在更擔心自己的任務。
原劇情裡，兩派不合已久，加之情敵見面分外眼紅，季辭和男三祝青山大打出手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