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還真是奇怪,先前大荒的時候,難道忘憂山莊還有餘糧?】
【就算主要發展的是手工業,但當初的紙紮廠不是死氣沉沉嗎?】
賀璽突然哽咽起來,以手覆面,原本平和的語調陡然尖了起來,語氣中的悲痛不似作假。
原本賀璽主動提起付擁川,白芷行還想多問一些,但是這種情況,她也不好再戳人家的傷口。
好在,賀璽繼續道:“我們從小一起長大,十幾年的情誼,誰知道多年未見,再見就是永別。”
白芷行安慰道:“賀老闆,生死有命,你也不必過度悲傷,還是身體要緊。”
賀璽這才恢複過來:“我知道,擁川死前將紮紙廠和善堂交到我手裡,也是希望我好生經營。”
白芷行眸光微閃,不知道在想什麼。
殷知意主動發問:“賀老闆原先也是這裡人?”
賀璽道:“是,後來十幾歲時,父母去了外地經商,我便隨他們一起離開了。”
不多時,宅子外來了個小廝,朝賀璽耳語幾句。
賀璽面上露出一絲抱歉,作揖道:“諸位,實在是抱歉,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,先行一步。”
“賀老闆慢走。”
殷知意看著賀璽的背影,一直到他消失。
【這賀老闆看著實在是怪異,男人的相貌,但說起話,走起路卻又是女人的模樣。】
季辭看向白芷行:“你覺得他這話裡,幾分真,幾分假?”
白芷行道:“半真半假,才最能讓人深信不疑。”
燕時滿道:“那要如何分辨他是何處真,何處假呢?”
“畢竟,假作真時真亦假。”
他可是嗅到了不少同類的味道。
殷知意看了眼身旁的少年:【平日裡都不怎麼說話,今天怎麼話這麼多?不過,這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,整的還挺高深。】
季辭顯然也發現了,今天的燕時滿存在感很強。
他莫名的對這人有一種敵意,不是對殷知意那種刁蠻任性的嬌小姐的那種不喜歡,而是先天性的厭惡。
他冷嗤道:“假的就是假的,真的就是真的。”
“只要這賀璽有問題,暴露是遲早的事,自古邪修沒有好下場,畢竟,煞氣這東西,是藏不住的。”
說罷,又道:“燕公子,你學術法的時間短,不瞭解也情有可原。”
燕時滿面上露出一抹笑,倒是襯得季辭有幾分咄咄逼人:“季公子說的也不無道理,煞氣這東西,是藏不住的。”
好在被白芷行及時打斷。
周圍瞬間安靜下來。
殷知意環視周邊,心一緊:“離憂呢?”
因為離憂不會說話,平日裡他們說話的時候就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坐在角落裡,存在感很低,一時之間大家竟也沒有注意到。
“方才馬車的時候她還在,進院子……”白芷行回憶著方才的路線,語氣裡也有些焦急。
“如果按我們先前猜測的那般,會不會是賀璽做了手腳?”
殷知意:“出去找,一共就兩條路,我和燕時滿往東,你們往西。”
從劇情上看,這個線索小姑娘很重要,就她個人說,她也不願意這麼可愛一個小姑娘遭遇不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