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院當中，就在閆虎和郭雄三人向楚凡開口時，話音剛落不多時，一道腳步連點之音自牆外傳來。
幾人抬眼看去，只見一道黑影自前頭縱躍而下。
來者不是別人，正是被楚凡派出去的甘十二。
“老大，那啞巴的身份已經查清楚了。”
穿著一身飛魚服，甘十二縱身躍下便落到了楚凡跟前，沒有看閆虎幾人，便是率先向楚凡彙報道。
“說說看！”
瞥了一眼身前之人，楚凡坐在一方石桌前，隨口說道。
聞言，甘十二再度開口道：“那小廝說的沒錯，那個啞巴姓馬，西荒城人氏，孤寡老人一個，家中並無親戚，年輕時習過武，五年前進入玉煙閣，一直在伙房裡待著，我又潛入玉煙閣檢視了一番那老傢伙的住所，似乎並無任何異常。”
畢竟是執法衛出身，雖然不知道楚凡為何會對一個啞巴感興趣，但是甘十二仍舊並未遺漏半點可疑之處，甚至親自跟蹤了那馬老頭一路。
“並非無任何異常？”
石桌前，楚凡將剛泡好的熱茶沏上，示意幾人都過來坐。
見狀，閆虎幾人也都是圍上前來。
幾人圍桌而坐，都是睜大著一雙眼睛，看著楚凡而去。
“那馬老頭是個左撇子？”
沉默片刻，楚凡忽然是抬首面向幾人開口問道。
“左撇子？”
乍一聽楚凡這話，幾人皆是一愣，他們雖在包廂中見過那啞巴一眼，可誰都未曾太過注意此人。
楚凡這麼一問，倒是把幾人給難住了。
“不是，我方才跟蹤過這老頭，他慣用右手，力氣倒是比常人大上幾分。”
幾人都無話可說時，甘十二卻是開口回答道。
聽到這個回答，楚凡看了一眼甘十二，微微點了點頭，眼中帶著一絲誇獎之色。
“包廂之中，我也觀察過此人，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注意到，他左手有繭，而且是很厚的老繭。”
楚凡掃了一眼幾人，再度開口。
這番話，反倒是把閆虎幾人整蒙圈了。
“老大，那馬老頭既然年輕時習過武，手上有繭很正常才對，我等修行者雖淬鍊肉身，但這雙手多持武器，自然也有繭子。”
說著，閆虎也將自己的手掌攤開，放在了楚凡面前。
楚凡搖了搖頭，笑道：“你看，你慣用長刀，所以右手掌心的老繭遠比左手更多，而且老繭集中在掌心與指節之間。”
“我看過那馬老頭，此人明明慣用右手，可卻偏偏左手的老繭多於右手，而且那老繭集中於掌心，一看便管用貼身武器。”
楚凡聲音不大，此刻開口，卻是讓幾人接連有些懵逼。
自家老大這是啥意思？
難道就憑這一點，去懷疑玉煙閣裡的一個啞巴？
“我仔細觀察過江統領的屍體，一劍封喉，傷口雖細，但卻與尋常劍傷不同，若是右手持劍，傷口則會從左往右擴大，反之則亦然……我可以確定，那孫正天是個慣用左手劍的左撇子。”
楚凡將沏好的熱茶端了起來，放在嘴邊吹了吹。
而就在他這番話說完之時，整個小院裡，忽然是有了幾分安靜。
鴉雀無聲般的安靜。
包括甘十二在內，五人皆是瞪大了雙眼，一臉不敢置信的看向楚凡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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