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靜下心來,外面的聲音溜進耳朵,曲紅葙將襁褓放到王紅英的身旁,壓低聲音,“我去看看。”
“別去。”王紅英忙勸道,“她潑辣,怕傷著你。”
“沒事。”曲紅葙知道王紅英的為人,溫和地笑著,“總得有人當惡人。”
開啟門,頭上落下不少的白雪。
曲紅葙大步走過去,聽見莊竹芳的低泣,白嘉承在邊上更唉聲嘆氣。
莊竹芳因為分家早,她心裡不平衡,才想和老孃求取經驗。
曲紅葙被這樣的藉口給震驚,在書裡,和白擇聲的前世記憶中,可不是因為這些。
還真是有些被小全的操作給秀到了,分不分家,都有爭吵的藉口。
藉口還那麼地奇葩,都無法說出口。
正廳中,袁嬋環視站在面前的兒子兒媳,微微閉上眼睛,深呼吸一口氣,瞧著還要爭論的莊竹芳,語重心長,“今日,是你們成親的第四天,就鬧得不安寧。”
莊竹芳癟嘴,不耐煩地懟回去,“還不是因為你們不尊重我。”
袁嬋沉著一張臉,耐著性子回,“哪要怎樣才算是尊重你呢?”
莊竹芳剛要講話,就見一直坐著的白志寅起身,邁了兩步往前,看他似笑非笑,不禁皺著眉頭。
白志寅輕拍袁嬋的胳膊,聲音溫和地問,“弟妹就為這點事情找茬,折騰嘉承,可曾想過往後的日子怎麼過?”
白嘉承很是感激地看著白志寅,不知不覺間,步子慢慢地往他那邊挪。
莊竹芳看見突然倒戈的白嘉承,一想到和他說了那麼多的話,就覺得他跟自己不是一夥的,問出的來的聲都輕了很多,“你為什麼站那邊去?”
白嘉承扣扣腦門,很是為難地說,“我和你說很多次了,分家沒什麼不好。”
害怕看見莊竹芳的眼淚,立即低下頭去,可也沒多久,他又邁著步子走到她身邊去,低聲哄她。
“好了,好了,岳母岳父說的那些的伎倆就不要用在這裡了,別傷了和氣。”
白志寅適時地出聲,“分家是我提出來的,弟妹若是還有什麼想法,就找我,沒必要找公婆撒氣,也別找你大嫂和三嫂。”
“既然分家,就要過好自己的小生活。”
莊竹芳竟詫異了片刻,抬眸去看白志寅。
白志寅輕輕一笑,說出一句,“把藏在大門口的吸運符挖出來,這一招,對白家沒什麼用。”
“反倒是——”白志寅笑裡藏刀,“莊家會受其害。”
白志寅面色猛然冷下來,說話聲線都沉了許多,“若你還是聽信孃家給你的那些好話,別怪我不客氣。”
吸運符?這三個字,一下子就炸進了在場的人耳朵裡。
白雲杉音量很高,面上滿是驚懼,“家裡埋了那害人的東西?”
就連白擇聲都愣住了,不可思議地看著曲紅葙。
曲紅葙早已經做好了當惡人的準備,可沒想到,白志寅會有這一出,也壓根沒想到白志寅會知道得這麼透徹,細枝末節都拿捏得穩穩當當。
莊竹芳往後退兩步,差點摔倒,緩和了好一會兒才站穩腳跟。
她眉頭緊皺,眼裡滿是惶恐,卻質問道,“你偷看我?”
白志寅往前站一步,音色沉重,“若要人不知,除非,己莫為,弟妹,今日,我能好好地跟你在這裡掰扯,下次,可就沒那麼好脾氣了。”
他也不管在場的人都是什麼表情,轉身,望向白雲杉和袁嬋,聲音和軟,“爹,娘,給我把鐵鍬。”
白雲杉還木木地,一時之間還沒有從吸運符那裡緩過來,沒說話,先邁一步出去了。
白擇聲默默地,跟著出去,他也想看看,是不是真的會有?這和前世的軌跡又差了十萬八千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