琢磨了一下,緩緩起身,試圖先溜。
“我去看看大嫂的閨女,再去給你把德仁堂的大夫請來。”
白擇聲及時喊住她:“等等。”
曲紅葙停下腳步,背對著他,絞著雙手,低下頭,遲緩地偏著頭,去看白擇聲。
他倦怠的眼眸中,閃爍著晶瑩的淚光,薄唇輕輕地動了一下:“是你一直在照顧我?”
曲紅葙迅速地收回眼神,輕咳了一聲,眼神古怪,觀看著四周,看著簡單的陳設,漫不經心地回答,“不然呢?”
白擇聲僵硬地躺著,眼睛直視著帳頂,耳朵紅的速度紅得很快,“是、是不是……”
曲紅葙不想聽他說這些,本來就夠更尷尬了,現在還要被問一遍,皺著眉頭閉上眼睛,喉間慢慢地滾動。
“反正、看了就是看了,又不會少一塊肉。”曲紅葙話落,就緊抿著薄唇,很想要偷笑,卻又不敢笑出聲,很嚴肅地丟下一句。
“我很快回來。”
曲紅葙去告訴袁嬋已經醒來的喜訊。
又去德仁堂,尋大夫。
回來的途中,在朦朧的雨霧中,看見了多日不見的伍蘇淺。
猛然駐足,平靜地望向她。
伍蘇淺也在這人來人往之中,瞧見了沒有撐傘的曲紅葙,急忙走過來,“怎麼沒帶傘?”
曲紅葙直視著她,看她面色憔悴,“不太習慣這邊的傘。”
伍蘇淺沉默了須臾,試探地問,“他……醒了沒?”
“醒了。”曲紅葙急著回去,看著伍蘇淺疲憊的神色,更消瘦了些,“我急著回去,回頭聊。”
伍蘇淺點點頭,“嗯。”
她望著曲紅葙的背影抿抿唇,忽而感覺到手心被人輕輕地捏了一下,低眸去看,對上水靈的眼睛,親和笑著,“北敬,怎麼了?”
郗北敬指著曲紅葙離開的方向,納悶地問,“白叔叔醒了,咱們去看看他。”
伍蘇淺抬眸往前短暫地看了一瞬,默了片刻,才應聲:“嗯,咱去買點東西。”
曲紅葙覺得自己是個陀螺,望向一路跟隨的齊大夫,偏頭看了他兩眼。
齊大夫年紀輕輕,也注意到了曲紅葙瞟過來的眼神,撐著雨傘的手僵了僵,低聲問,“我師傅家裡有事,交代我來。”
曲紅葙只問,“只想要問你,上次海大人付了診金是嗎?”
齊大夫想了想,才點頭,“嗯,是的。”
談話間,已到了白家的門口,就遇到莊竹芳和白嘉承提著回門禮。
“三嫂。”白嘉承匆匆地喊了一聲,就被莊竹芳給薅走。
莊竹芳高傲地瞥一眼曲紅葙,不屑地輕哼一聲,“呵!”
曲紅葙看見她這個樣子,就是很頭疼,也很厭惡。
與她擦肩而過後,忙去詢問齊大夫,“我大嫂本是月底生,可受到了驚嚇早産,可否在看完白擇聲之後,還要勞煩你……”
邊說邊觀察著齊大夫的臉色,看他臉色比來時還要沉,後面的話 ,也不敢再說。
曲紅葙安靜地在一旁等候,關注著齊大夫的神色,他在給白擇聲診脈時,眉頭就沒有舒展過,還張張嘴,想要說些什麼,卻是又收回聲。
他收回手,斟酌之後,滿是疑惑的雙目,從白擇聲的面容上,轉去看了曲紅葙,很是困惑。
心裡嘀咕道:他身子已沒了大礙,傷口也癒合的差不多,昏迷數日……
齊大夫淡定從容:“恢複不錯,好好休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