伍蘇淺回頭,眼神冷漠地看著她,譏笑一聲,“要我請你去?”
賈若芹被這麼吼,一時洩了氣,偷偷地抹了一把眼淚,喃喃低語,“我去,這就去,找郎中,找郎中,救我兒閆方!”
等賈若芹離開,費閆方閉上眼睛,在回憶剛才的那番行為,低眸間見到地上的帶血匕首,心口猛烈地絞痛,眉頭瞬時就冒出了不少的冷汗,面上毫無血色。
抬眼望著在榻前環著雙臂站著的伍蘇淺,唇色如土,吐字困難,眉頭緊鎖,“我並非真的要想不開,而是當時我腦子空白的,就一句話;‘離開這,她就能幸福。’”
伍蘇淺眼裡沒什麼溫度,拉著一張嚴肅的臉,“別找藉口,是個男人,就挺直腰背,好好地活下去,你裝了這麼久,難道不想看到付出後的成果嗎?”
聞言,費閆方剛剛還想要解釋的話陡然間停在喉間,沒能一口氣的說出來,聽著伍蘇淺所說的話,死氣沉沉的眼睛裡,竟慢慢地有了璀璨的光澤。
她懂,居然會懂他的做法。
伍蘇淺蹙眉吼他,“看什麼看?”
費閆方虛弱地問:“你懂我的難處?”
伍蘇淺輕聲嘆息,“你經常說那些違心的話,不就是在趕她走?她為了孩子忍到現在,也是夠委屈的。”
書裡講的是費閆方和宋雲萌的恩恩愛愛,可系統給的,卻是悲歡離合的愁苦。
費閆方羞愧地低下頭,映入眼裡的是紅到發黑的血色,濃濃的血腥味有些刺鼻,喃喃自語,“我娘瘋癲,她裝瘋,我知道。”
伍蘇淺高姿態地看他,從始至終都很冷漠,“你死不了,好好養著,你若真死了,就是給她招黑。”
費閆方還是想解釋,“可是,我沒有那個想法啊?是刺進去,痛感強烈,‘我’才後悔,為什麼不清醒些?”
伍蘇淺捏緊拳頭,上前一步,作勢要揍他,可看他這副鬼樣子,又松開拳頭,冷冷地直視他,“藉口不是掩蓋你懦弱的理由。 ”
費閆方失笑,不想理解伍蘇淺的意圖,更不知道她為什麼來得這麼及時,“你為何救我?又為何來得這麼及時?”
伍蘇淺故意問,“嫌我手髒?還是怕我的藥有毒?”
費閆方委婉,“都不是,是……”
白擇聲在一處背風的拐角等著曲紅葙,看見只有她一人,以為她錯過了什麼,忙問,“她們呢?”
曲紅葙走至他的身旁,面露淺笑,“宋雲萌回家看孩子,伍蘇淺有事離開。”
白擇聲點頭,沒多問,只說,“吃什麼?”
曲紅葙來時的路上,聽那些人唸叨著什麼美食,在臨水街那邊。
曲紅葙的記憶裡是真沒有原主在外面遊走的痕跡,只有耳聞,除了去四方書鋪,便是曲家,腦袋一陣空,不知臨水街的確切方向。
笑問白擇聲,“是不是有個臨水街啊,去那瞧瞧,記得有好多人擺小攤的,去看看有什麼好吃的。”
“是有這麼一個街,往這走。”白擇聲在前頭帶路,記起她說的,“你請客,我買單。”
曲紅葙偏頭看他,贊賞他,“挺有覺悟,沒白經歷那麼多的事情。”
白擇聲簡單地笑了一下,可不知怎地,就又提出來,“你不知道伍蘇淺去做什麼,對吧?”
曲紅葙疑惑了一下,側頭看白擇聲,又很快收回視線,“嗯,她處理好了會解釋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