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葛丹紅
江蝶見兒子都有了猜疑,沒多做解釋,只是遙望著正廳外的景象,層層烏雲,冷風陣陣,院牆邊上的石榴樹椏上在冷風中搖來擺去。
曲勤柳在思考母親的言行舉止,沒注意到在他身邊的曲喜平叫他。
“爹爹。”曲喜平連叫他好幾聲,他才有點思緒回籠。
曲勤柳眨眨眼睛,“怎麼、怎麼了?”
曲喜平踮著腳,舉著小手,眼裡滿是純真的笑容,“抱抱!”
一時的寂靜,只有曲喜平打破。
曲紅葙以為自己能不被發現,沒想到,前有伍蘇淺,後有江蝶。
緊握著的雙拳緩緩松開,掌心裡滿是冷汗。
江蝶眼裡浮現的滿是冷意,也瞧出曲紅葙的不適,輕聲提醒道,“丫頭,可否坦誠相見呢?”
曲勤柳倏然一怔,想也不想地就問,“娘,您這是什麼意思?”
江蝶起身,徑直走到了曲紅葙的面前。
曲紅葙木然地抬頭看著江蝶。
江蝶渾身滿是冷氣,連眼裡的慈愛之意都逐漸減少,“我問你幾個問題。”
曲紅葙點頭,“您問!”
“你爹爹的忌日是哪一天?”
意識到曲勤柳還在這裡,江蝶轉頭,眼神冷冽,“帶著喜平去你二叔家,看看還有沒有什麼幫忙的,我和你妹妹有些話私房話要講。”
曲勤柳一時沒能搭上話,手卻很實誠地抱住了曲喜平,一步三回頭地離開正廳。
確實,每次她們說私房話時,他都不能在場。
這一次,卻在門口停頓,擔憂地看著曲紅葙,到嘴的話到底是沒能說出來。
曲紅葙在曲勤柳離開之後,站了起來,正視著江蝶,一字一句地回應,“永寧十一年,九月十一。”
江蝶眯起眼睛,上下打量著她,問,“你五歲時摔到後腦,昏睡三天左右,是誰一直抱著你的?”
曲紅葙目光明亮,稍稍沉思一刻,答道,“是陽溪巷的餘夫人,她在永寧九年春去世了。”
江蝶安靜了一息,靜靜地看著曲紅葙,心中道怪,這明明不是她的女兒,怎麼能對答如流?
曲紅葙十分警惕地看著江蝶,不知她的下一句會是什麼。
氣氛怪異,二人的呼吸近在咫尺。
江蝶近距離地看著曲紅葙,她額頭上沒有細密的冷汗,十分鎮靜,一點也不恐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