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也沒有了。
如今,連與她說上一句話,都成了奢望。
宋清瑤坐在沈聞璟身邊,看著囚車逐漸遠去,心中百感交集。
“他的下場,你已經看到了。”
距離她足有三米遠的沈聞璟晃著手裡精緻的酒瓶子,卻沒有要喝的意思。
他依然看著不遠處的院子:“明日,晚些時候,本王會派人把藥給你送過去,阿凝答應了給你個痛快,看在她的面子上,本王也願意讓你死得體面一些。”
宋清瑤看著沈聞璟嘴角難掩幸福的笑意,神情恍惚了片刻。
她艱難抬手,朝一邊的尋陌示意。
她想要寫幾個字,請尋陌轉述一下。
尋陌嫌棄地躲開自己的手,摸了包好的炭塊,又隨手揭了片瓦下來,塞到她手裡。
宋清瑤苦笑一聲,傷痕摞著傷痕的手,握著炭塊。
稍微一用力,就是鑽心的疼。
她顫顫巍巍在瓦片上,寫
下幾個字來:“王爺願意放過我?”
沈聞璟沒有去碰瓦片,隨意掃了一眼:“不是本王,是阿凝。”
“她說你欠她的,也還得差不多了,她也答應過,若是你願意老老實實作證,就勉強給你一個痛快。”
沈聞璟輕輕抿了一口酒:“阿凝應下的,本王都要替她完成。”
這味兒還是有點澀。
聽閣裡的手下說,女子最喜歡這種甜甜的果酒。
可惜他釀了無數遍,嘗了無數遍,卻還是沒有想象中的滋味。
宋清瑤心裡發酸。
她忍不住將手裡的瓦片翻了個面,重新寫字:“姐姐有王爺這樣的夫君,真好。”
“你也配喚阿凝姐姐?”
沈聞璟嗤笑一聲,看向扶醉:“她就交給你了,明日帶她去看行刑,結束之後,看著她死。”
“是。”
聽起來如此殘忍的話,說的人聲如止水,聽的人面無波瀾。
第二日一早,抬著大箱小箱的隊伍,從恭寧王府,繞過十裡長街,一路蔓延到宋府。
從宮裡來的賞賜隊伍,剛從宋家出來,走出老遠,也沒見人走完。
皇恩浩蕩,從賜婚開始,宋家和恭寧王府的聯姻,就一直是眾人議論的物件。
中間也鬧過不少流言,說宋九小姐和
恭寧王不合,或者承天帝對宋家有意見。
一切似乎都在這一日,不攻自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