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
李就躬身出列,不曾往宋家幾人這裡遞一個眼神,目光集中在手裡的卷軸上。
“三皇子死於距離皇城數十裡外的一處山丘,寒凍而死,解差四名,碎顱而亡,生前遭人下藥,無反抗之力。”
李就細細說著大理寺近日查探結果。
原本嫌疑最大的宋九凝,竟是連一句話都不曾被提起。
“怎麼可能是凍死?”
頓時有人不服氣了:“三皇子尚有幾分武力,那坑也不大,如何會出也出不來,任由自己凍死?除非是有武功高強之人動手,三皇子才會連離開的機會都沒有。”
宋九凝心中嘖嘖兩聲。
這話說的,就差把她的名字大聲宣揚出去了。
宋九凝低頭不說話,任由無數雙眼睛盯著自己,愣
是全當沒看見。
她一個嫌犯,這個時候說什麼話,說多錯多。
不對,她一炷香之前才得知沈雲闌的死訊,她一個毫不知情的無辜女子,怎麼可能知道這些呢?
既然沈聞璟讓她安心,那她還有什麼好擔心的?
看著李就發揮就是了。
“正常情況下,自然是不可能,但若是昏厥中呢?”
李就不慌不忙掃了那人一眼:“這位大人若是信不過本官,自可問方大人。”
被掃到那人心裡一虛:“這…本官也不是這個意思。”
這個李就中了狀元沒多久,就被承天帝看上,平步青雲,一路成了承天帝身邊的大紅人。
他本來就得罪了恭寧王和宋家,若是連這位李大人都得罪了,沒有承天帝護著,怎麼還能在那兩家眼皮子底下保住自己?
大理寺卿方源清站了出來:“李大人所言…不錯。”
他總覺得此案還有蹊蹺,可上面催得緊,壓力大,加上有些事實在解釋不清。
如今得出的結果,雖然還覺得有哪裡不甚妥當,卻也已經是最合理的解釋了。
“三皇子脖頸之上有勒傷,卻並非死因,應是有人將人勒暈後,以為人死,匆匆離開。”
宋九凝聽到這裡,就覺
得不對勁了。
她學醫多年,人到底死沒死,她還能不清楚嗎?
當時的沈雲闌,絕對是死了。
李就到底是如何讓大理寺下了如此定論,連死因都偏了?
“三皇子身上有多日舊傷,審問之下,卻是幾個周家人,因不滿被三皇子連累,因此對三皇子屢屢刁難。”
宋九凝低垂著腦袋,沒人能看清她的表情。
方源清依然說著案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