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再者,周家的人也只是撤走了,又不是死了。”
宋九凝冷笑:“出了京城,離開皇帝眼皮子底下,要做什麼,反而更方便,不是嗎?”
至於那些交出去的財産,宋九凝根本就沒往心上去。
周家發展這麼多年,哪能就這點家底全交出去了。
流放,但不等於死了,威脅依然在。
沈雲霆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。
沈雲闌跟著撤出京城的周家一起離開,只會是個更大的隱患。
“陛下怎麼就想不到這
點?”
宋三郎憤憤捶著桌子,似乎因為承天帝一時大意放跑了周家,讓沈雲闌也留下一條狗命而懊惱。
他在做生意上天賦異稟,對朝堂上的彎彎繞繞,卻是一竅不通。
“皇上怎麼會想不到,水至清則無魚,若是跟周家有關系的全撤了職,朝堂上怕是要空一半。”
宋九凝揉著隱隱發痛的額頭:“陛下本意就是拔掉周家明面上的勢力,如今周太傅主動放棄,目的已經達成了,至於暗地裡的…”
宋九凝冷笑一聲:“既然是暗地裡的,想動手有的是暗地裡的法子,又不用像這次一樣,找什麼正當理由。”
沈聞璟眼中露出贊賞的神色。
這天下,也少有女子能把這些事,看得這般透徹。
“阿凝說的沒錯。”
沈聞璟起身走到窗邊,透過竹簾,看著底下熱鬧的場景:“父皇今日在朝堂上,確實是留了一手。”
宋紹欽一臉茫然:“留、留了一手?”
留什麼了?
今日他也在朝堂上,他怎麼就不知道?
“前日早朝那些罪證,父皇扣下了一些。”
沈聞璟目光深沉:“我當時只看到藏起了幾頁紙,卻不知是什麼,今日倒是知道了。”
宋紹欽迷茫更甚:“什麼?”
這兩天早朝,他明明也全程在場,怎麼感覺自己什麼都不知道?
他怕是上了個假朝。
“今日父皇宣紙判罪周家,種種罪名,少了一項。”
沈聞璟偏頭看向宋紹欽,一字一頓:“賣、官。”
賣官之罪,著實不輕了。
但與謀害皇子刺殺帝王、和叛國相比,就有點不夠看了。
這就導致上了朝的宋紹欽都沒注意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