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杜某隻是好意出言,或有不當,卻不曾說什麼有辱皇家之言,宋公子可不要冤枉了好人。”
杜有才很想說,豈止是宋九凝,你們宋家一家子滾刀肉,護短還不講理。
整個皇城誰不知道,還用他說?
“我小妹是王爺看上的人,又有陛下下旨賜婚。”
宋明琅說到這裡的時候,還抱拳舉過腦側以示尊敬:“以你之言,可是說王爺有眼無珠,陛下亂點鴛鴦?”
杜有才瞠目結舌,半晌說不出個囫圇話來。
這叫什麼話,他什麼時候說過這種大逆不道之言了?
可偏偏就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來,額頭冷汗一層一層地冒,最後只擠出來句:“我、我真沒那個意思。”
宋九凝盯著杜有才飛眼刀子,一副“你就是這個意思”的表情,差點憋笑憋出內傷。
不愧是她六哥啊,三哥隨便給個理由,他就能甩出一串高帽子。
吧嗒一聲。
卻是杜有才手裡的扇子掉了。
宋重山好心幫上他撿起來,嘴裡還不忘嘟囔:“這大冷天的,怎麼還有人隨身帶扇子?這不是腦子有病又是什麼?”
本來杜有才看有人幫他撿扇子了,想著正好趁著這個機會,你道一句謝,我回一句不客氣的。
順著這個臺階下,一陣插科打諢,方才那事或許就過去了。
他扇子還沒接到手裡,就聽到了方才的話,手瞬間就僵在半空。
接也不是,不接也不是。
宋重山扇子遞到一半,看他這樣也不等了,把扇子往桌上一擱:“果然不怎麼正常。”
杜有才只覺一陣熱氣上頭。
若前頭坐的不是皇帝,他真想跟這群宋家人拼了。
宋九凝垂著腦袋,攥著沈聞璟的手,用力,再用力。
不行,她快要憋不住笑了。
沈聞璟感覺到身邊的人的微微顫抖,一陣嘆息。
他到底為什麼要答應她,明明是開心的時候,卻硬要憋著。
餘光掃過高位上的人。
若是他能早些即位,她是不是就不用顧慮這麼多?
宋九凝深吸口氣,悄悄看了承天帝一眼。
見他沒再盯著這邊,又在沈聞璟掌心寫了個“良”字。
而後突然起身,瞪了杜有才一眼:“我出去透透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