攤販面色大變。
做生意的哪會沒這點眼力見兒。
他本就是想著讓宋九凝試完趕緊離開，否則他這裡沒有生意。
哪想這個時候，卻冒出個人來。
這種好日子一年才只有一回，空耗著可如何是好？
那女子不等宋九凝說話，面上掛著溫和的笑意，再次開口：“宋家的幾位公子倒是放心九小姐拋頭露面沾手生意。”
她說著便冷笑一聲：“不過也是，這女兒家的名聲，九小姐早就沒有了。”
那小販見情況不對，連忙硬著頭皮出來打圓場：“宋小姐，這位姑娘，便是方才映出蝶影的那位。”
“哦？”
宋九凝意味深長地笑笑，隨手拈了針在手上：“二姑娘怎的有空出來了？”
這人正是宋九凝上前不久入宮見過的，一直要死要活的沈雲曼。
今日再見，卻是跟換了個人一樣，張揚之色盡無，沉悶不少。
這皇城的百姓大多認識宋九凝，卻沒幾個認識宮裡的公主的。
宋九凝沒有揭穿她的身份，卻也沒表現出半分親近。
她方才開口，看似親切，實則在拆她的臺。
女子在外拋頭露面經營商鋪，說到哪兒都是要被人詬病的。
也就是宋九凝，但凡換個女子整日泡在商鋪裡，都少不了閑言碎語。
宋九凝不在意，不代表她就能忽視對方的惡意。
沈雲曼目光微動，不欲接她的話。
目光從沈聞璟身上掃過，落到攤位上那個盛水的碗，她挑釁一笑：“怎的不試試？”
“倒是不急試，不如，加個彩頭？”
宋九凝說著，視線一偏，落在她身後的人身上：“三姑娘以為如何？”
她漫不經心往左走出一步，擋住想要上前的沈聞璟。
背在身後的手輕輕握了下他的手，示意他安心。
被她點名的沈雲音似乎有些尷尬，她下意識地低下頭，小心朝沈雲曼身邊挪了些。
沈雲音低聲道：“二、二姐，要不然，咱們還是先回去吧？”
她們對沈聞璟的害怕，幾乎就是下意識的。
宋九凝笑盈盈看著兩人：“怎麼，看兩位這意思，是不願意了？”
她從來不是個好說話的。
比起以德報怨，她更喜歡有仇報仇，有冤的抱冤。
沈雲曼瞄了那碗一眼，揚起了頭：“為何不敢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