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聞璟恨得牙癢癢,隨手一顆石子,就把兩只膩在一起的鴛鴦開啟了。
恭寧王最近心情非常不好。
最近這三日,朝堂百官,幾乎都對此有了十分深切的體會。
但凡是看誰不順眼的,被掃一頓眼刀子都是好的。
更有甚者,被他盯著,說上兩句似是而非的話,至少提心吊膽一整天,努力想著自己最近是不是做了什麼缺德事兒,撞這位刀尖兒上了。
至於哪些人他會看不順眼——
但凡是個會動會喘氣兒的,他就沒有看順眼的。
上回有個大臣,遠遠的看見沈聞璟拿著個剪子,把那貼著宮牆的一排花樹給剪禿了。
整個朝堂上,怕是隻有宋昭然在沈聞璟的針對範圍之外。
偏偏這幾日宋夫人回府,宋昭然那臭不要臉的家夥,活蹦亂跳地來請病假了。
說著告病在家,卻是滿面春風地帶著宋夫人滿盛京遊玩。
每回捱了懟下朝,路上看見宋昭然那張笑得跟菊花似的老臉,眾官員就覺得忒礙眼了。
與朝堂上的愁雲慘淡不同,宋府上下,這幾日都是一陣的喜氣洋洋。
宋九凝難得過了幾天清閑日子。
沈聞璟不死心來過一回,被她眼疾腳快地扶著痠疼的腰躲宋夫人那裡敘舊一天。
那以後,已經好幾天沒被拖走烙大餅了。
她幹脆把那一堆繡荷包的東西也搬到主院裡。
在娘親欣慰含笑的目光中、和宋昭然拉得老長的黑臉中,愣是把荷包繡完了。
宋夫人滿臉慈祥:“小九如此心急,看樣子是對我那未來女婿十分滿意。”
宋九凝看著手裡的荷包:“滿意是挺滿意的。”
但著急繡好,卻不是這個原因。
她快被裴煜給煩死了。
以前幾乎不離沈聞璟左右的裴煜,這幾日似乎閑得肝疼,整天在將軍府門口晃悠。
她難得跟自家娘親出來逛逛,他就跟個幽靈似的吊在後面。
但凡她一落單,此人就見縫插針湊過來,只會一句話。
“九小姐,荷包可是繡好了?”
宋九凝哪裡見過這樣的裴煜,只覺得壓力好大。
這人不是瘋了吧?
她不入朝堂,哪裡知道,豈止是裴煜,文武百官至少有一半都處於水深火熱之中。
總算繡好了。
宋九凝只覺得心口一塊石頭卸下來了。
她總算能安心出門了吧?
宋九凝腳步輕快地剛一出府門,裴煜又跟上來了:“宋九小姐,王爺現在就在府裡閑著,可以送了。”
宋九凝額角青筋直跳:“你給我適可而止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