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九凝微微一笑,能讓三皇子不爽,怎麼著都值了。
她看向那個姑娘,問道:“怎麼回事?”
那姑娘竟然賣她的面子,只低垂著眼睫,乖順回答:“民女母親去世,想用做工三年,換一些銀兩安葬母親。”
插標賣首一般都是賣人,自願入奴籍。
但這擬書契,只做工三年的,卻少之又少。
難怪到如今都沒人幫她。
“宋九凝!”沈雲闌的聲音冷了許多,“這是本殿先看上的。”
“看上也沒用,這是個人,又不是你去餐館點菜,或者去胭脂樓裡買水粉,哪有你看上就必須是你的道理?”
宋九凝盈盈一笑,面對沈雲闌的壓迫,絲毫不慌。
她轉向那姑娘:“三皇子如何說的?”
那姑娘仍然跪著:“他說以十兩銀子買民女,民女不願。”
“二十兩!”
沈雲闌眼神沉了,吩咐身邊的侍從扔下二十兩銀子在草蓆上。
而後他冷聲道:“本殿的耐心可沒有那麼好。”
“我耐心好啊。”
這有啥的?
而且她還有錢。
宋九凝說:“五十兩銀子,去我家,做工三年。”
那姑娘的眼睛亮了亮。
可想到旁邊的三皇子,眼中的光又黯淡下來。
她低聲道:“民女不值這五十兩,況且…這事個中緣由複雜,姑娘還是回府吧,莫要再因為我的事情牽掛了。”
自古以來,和皇室的人作對,有什麼好下場?
她不想連累宋九凝,但也誠心對著她拜了三拜:“多謝姑娘今日好意。”
見狀,沈雲闌勢在必得地一笑,“宋九姑娘?”
宋九凝也當場和他對峙。
“殿下不用廢話,這人我要定了。”
方才她見到這姑娘,心中就隱約有一個推測。
現在心下已經穩了七八分。
宋九凝對她輕聲說道:“若是你想和我走,你就起身,你願意如何就如何,沒人可以強迫你。”
現在,這姑娘的身份還是民籍。
大晟律法嚴苛,不得當眾打死他人,否則死罪難逃。
也正是因為這個,所以沈雲闌才沒有鬧得太難看,也沒有強行綁人。
但這和強迫也沒什麼區別了,誰敢去和皇子爭搶?
也就是宋九凝這般大膽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