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九凝的眉頭皺得更高。
原本她以為自己如今的醫術,即便不可以徹底治好宋嘉衍,但也有七八分。
但現下一看,全然不是。
宋嘉衍的腿部積寒愈深,加上常年幾乎沒有運動,就算是徹底治好,宋嘉衍也不可能站起來活動。
“七哥,你腿部是不是每天都疼?”
宋嘉衍意外地看了宋九凝一眼。
這話還是保守了,應該說是每時每刻。
他溫柔笑笑,怕宋九凝擔心,摸了摸她的頭發:“沒有小九兒想象中的那麼厲害,晚上用湯婆子捂著,就還好些。”
如今已經快入夏了。
還用湯婆子,那更別說往年宋嘉衍在冬天都是怎麼熬過來的了。
宋九凝心底像是被針紮了一樣密密麻麻的疼。
她記得後來宋嘉衍的腿也沒治好。
那豈不是幾十年如一日,痛在身上,卻要裝作沒事人。
“七哥。”
宋九凝深吸了一口氣,認真看向他。
“我給開一個方子,你按照上面來日日吃藥,再差人在我說的幾個重點xue位進行按摩…”
宋九凝忙不疊一口氣說出來。
“小九兒擔心這些做什麼?”宋嘉衍忍不住笑,“我都已經習慣了,不必擔心。”
“不行!你必須按我說的做!”
眼看著宋九凝激動得眼淚又要往下掉了,宋嘉衍拿她沒辦法,只好投降。
“好好好,聽小九兒的。”
先前小九兒給父親還有哥哥們治病時,宋嘉衍並不在家。
他雖然聽了一嘴,但也只以為是宋九凝學了些醫術,拿家裡人試試而已。
沒想到如今是來真的。
宋嘉衍只好吩咐小廝取了紙筆:“宋大夫,給我寫吧。”
宋九凝原本的情緒被這一句“宋大夫”給逗笑。
她眉眼一彎,笑道:“聽我的,準沒錯!”
“好。”
那藥方,宋九凝停頓了幾筆,才完全給出來。
她必須考慮到藥性相生相剋,還要考慮宋嘉衍的體質。
如今這腿不能直接下猛藥,否則怕不是會徹底廢掉。
尋思半天,將藥方遞給宋嘉衍,又叫來小廝:“就是這幾個xue位,你過來學。”
“是。”
在宋九凝不厭其煩教小廝,如何每日給宋嘉衍腿部按摩時。
宋嘉衍也正在看她的藥方。
只是越看越心驚,這藥方的控量幾乎算得上是恰到好處,如此精妙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