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就便是在這個時候出現,助他穩住朝堂。
盡管有新帝登基、血洗朝堂人才虧空、沈雲霆無人可用的原因在前。
可半年時間就能坐到那個位置,也足以見其才能。
宋九凝取了腰間的針袋,在李就身上落了幾針。
又取了個青花白底的瓷瓶出來,拔了瓶塞在他鼻下一晃。
李就眼睛動了動,很快轉醒。
宋九凝滿意收了針,心中還有些唏噓。
上一世在邊境機緣巧合學到的東西,竟還沒忘了去。
“小娃子你可醒了,是這位小姐救了你,還不快謝謝人家?”
圍了一圈的人見他醒來,連忙提起宋九凝,生怕惹得這皇城來的人物不愉快。
李就茫茫然睜眼,正看到有一女子俯身看他,擋住了當頭罩來的烈日,看不太清面容。
卻讓人覺得她整個人都在發光。
“聽說你父親病了?可願讓我看上一看?”
宋九凝見他明明醒了,卻呆呆地不說話,主動開口:“我是醫者,你大可放心。”
李就猛然驚醒,忙從地上爬起來。
還好有汙泥蓋住了臊得通紅的臉,才沒被人看出異樣來。
“當然願意,多謝這位貴人。”
李就躬身一揖,忙帶著宋九凝往家裡走。
李就的父親也不是什麼重傷,只用些普通的藥便能治好,倒是比宋九凝預想中的還要輕松。
等她處理好了李父的傷,李就已經把自己也收拾幹淨,送了清水過來。
“小子家中貧寒,沒什麼好招待的,還請貴人莫要嫌棄。”
宋九凝這一看總算是知道了,那幾個莊稼漢的話是什麼意思。
這小子洗幹淨了看著白白淨淨的,看來真是被李父護得好好的,連地都不讓下。
宋九凝也不嫌棄,去淨了手,拿了碗一飲而盡。
“李伯這傷不礙事,這瓶藥給你留著,碾碎了,一顆分三次,就水服下,一日一顆,約莫過個三五日,便能痊癒。”
她摸了個二指寬的小瓶,與空碗一道遞了回去。
“小子受貴人相救之恩,本不該貪此藥,只是私心想要父親身體早些好起來,便厚著麵皮收下了。”
李就猶豫許久的,還是接了過去:“以後貴人若有用得到小子的地方,萬死不辭。”
話雖出口,李就心中卻是一陣沉悶。
兩人身份怕是天差地別,貴人若真有難處,就算他萬死不辭,怕也難成事。
“那倒不必,我觀你有狀元之相,來年高中,可到恭親王門下尋個前程。”宋九凝笑笑,說出了自己此番交好的真正目的。
如此大才之人,此時不拉攏,更待何時?
“謝貴人抬舉,小子慚愧。”李就連忙一禮,只當她是與他說客套話,心下感動之餘,只剩黯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