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七挑了挑眉,眸中閃過一抹不解,疑惑地說道:“你們都說成癮了,倘若讓其家人配合捆綁的話,那相當於放棄治療了。”
梵音與伏禦聽到這番話後,一時並沒有急著反應,而是細細琢磨了半晌,方皺著眉道:“走吧。去找柳知府。”
三人起身走向柳知府營地。
柳知府見到他們三人面露驚詫之色,“夜更深重,還未歇息可是有急事?”
梵音抬眼示意伏禦講治療方案,伏禦將風險一一說明,表情認真而專注。
聞言的柳知府有些怔忡,慢慢轉動著眼珠,半晌方道:“確實。若是捆綁的話,倘若由家人進行操作的話,那確實我們也是規避了風險。
但同時,也正因為是家人,很可能因為哀求或者其他原因就松開。如此一來,治療也就白費了。”
說罷他的眉頭緊鎖,陷入了深深的思考。室內陷入一陣沉寂,氣氛凝重得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。
梵音想了想,終於一咬牙,下定了決心,眼神堅定地說道:“柳知府,我有一計!”
眾人齊齊看向梵音,柳知府面露喜色,急切地道:“但說無妨!”
翌日。
柳知府和梵音、伏禦等人站在村子中央的空地上,周圍圍滿了神情緊張而又充滿期待的村民。
柳知府清了清嗓子,面色嚴肅地向村民們大聲說道:“鄉親們,今日把大家召集在此,是要將罌粟成癮以及戒斷期間的危害性給大家講個明白。”
梵音接著柳知府的話,目光誠懇而堅定,詳細地為村民們解釋著:“罌粟這東西,一旦上癮,危害極大,不僅身體受損,心智也會迷失。而戒斷的過程更是艱難痛苦。”
伏禦在一旁頻頻點頭,表情凝重。
梵音抬起手,正色道:“我們給大家提供兩種方案;
一種是村民們每日自主領藥,但需要將受害者獨自一人關在屋裡,防止其亂跑或者做出危險的舉動。”
伏禦緊接著補充道:“另外一種方法是統一在營地進行控制管理,發作之時會進行捆綁,家人們可以隨時前來探望但不得松綁。”
方案一出,村民們交頭接耳,議論紛紛。幾乎是所有人都選擇了方案一,只有少數幾個人猶豫再三後,選擇了方案二。
柳知府與梵音等人相視一眼,彼此暗暗點頭,眼中流露出一絲理解。
然後等到下午的時候,村裡突然傳來一陣驚悚的嘶吼聲,打破了午後的寧靜。
一個犯了癮的村民宛如失控的猛獸,雙眼瞪得如銅鈴般大小,布滿血絲,眼神中透露出癲狂與錯亂。
他手中緊握著一把寒光閃閃的鐮刀,瘋狂地四處揮舞,嘴裡含糊不清地喊著:“天上人間……我要去天上人間……”,
那聲音彷彿從地獄傳來的惡鬼咆哮,令人毛骨悚然。
他一邊聲嘶力竭地吼叫著,一邊用力地砍向周圍的一切,樹木被砍得枝葉橫飛,土牆被砍出一道道深深的裂痕。
村民們的驚叫聲、呼喊聲交織在一起,整個村子瞬間陷入了一片混亂與恐慌之中。
有村民試圖上前阻攔,卻被他兇猛地推開,差點摔倒在地。
他繼續瘋狂地破壞著,所到之處一片狼藉,村民們紛紛驚恐地四散逃竄,尋找安全的地方躲避。
這時,有村民急匆匆地跑去柳知府那裡報信,聲音中帶著顫抖:“大人,不好了,出事了,快去看看吧!”
柳知府聽聞,臉色一變,立刻帶著梵音、伏禦和小七等人,心急火燎地朝著鬧事的地方趕去。
一行人趕到時,只見那人已經陷入了極度的瘋狂,完全喪失了理智,見人就砍,嘴裡還不停地念叨著“天上人間”。
他的臉上青筋暴起,汗水和著泥土,顯得格外猙獰恐怖。
周圍的村民們嚇得臉色蒼白,緊緊地抱在一起,不敢靠近半步。
“這可怎麼辦啊……”
村民們議論聲不斷。
他在村子裡橫沖直撞,像一個狂暴狀態的野獸。可怎麼也找不到他想要的“天上人間”,他急得開始拼命地抓自己的面板,一道道血痕瞬間出現在他的臉上、手臂上,鮮血淋漓,觸目驚心,但他卻彷彿感覺不到疼痛一般,依舊瘋狂地抓著。
最後,他絕望地舉起鐮刀,朝著自己的脖子砍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