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師爺補充道:“大人,勘驗現場後發現,是窗臺下的燭火燃起,而大白天無需點燈。
若小姐是突發疾病,那肯定是因為有人蓄意點火導致的無法呼救,本案就是謀殺案”
三夫人哭著嗓子,“我家詩音死得好慘,必須要查出是誰放的火!”
她那惡狠狠的眼神死死盯著柳鶯,彷彿要將其生吞活剝,顯然已認定是柳鶯所為。
柳管家在一旁解釋:“三夫人冷靜啊,大小姐下午一直與我在城東的小店清點賬單,一直沒有離開過。我們是看到起火了才一同趕回家的啊。”
柳大人拂了拂袖:“柳詩音的死亡時間可知道?還有婢女阿銀是自縊還是?”
柳光回道:“柳詩音的死亡時辰大約是今日申時。
阿銀是他殺,死亡時辰是昨夜辰時左右。
正如仙人所言,應是他人背對背的姿勢將阿銀勒死,其指甲縫隙有他人的皮屑。”
柳大人強打精神發話,將所有人都挨個詢問,詢問辰時、申時各自的不在場證據。
一輪詢盤下來,竟是所有人都有看似無懈可擊的不在場證據,且身上皆無半點傷痕。
柳師爺惶恐地看了一眼梵音後,問道:“仙人,此事太過蹊蹺,可有什麼頭緒嗎?”
梵音緩步上前,欠身為禮,正色道:“稟報大人,本案我已有想法。真相,就藏於七情六慾之中。”
片刻後,柳大人對柳老爺說道:“衙門暫無存放屍首之地。暫借地窖冰凍存放一夜,明日再來將屍首搬走可否?”
柳老爺聞言老淚縱橫,嘆氣道:“也罷也罷。”
戌時。
柳家府夜黑得伸手不見五指,狂風呼嘯如惡魔的咆哮。
黝黑陰冷的地窖門口突然緩緩開啟,殘冷的月光下,有一人鬼鬼祟祟地潛入其中,用布條將一具屍體背在身上,企圖神不知鬼不覺地搬走屍體!
正當此人自以為得計欲起身之時,十幾把火把瞬間將其照得如同白晝般清晰。那火光在黑暗中跳躍,彷彿是審判的聖火。
柳老爺看清人臉後,“柳七?!”
柳七臉色慘白如紙,死死抱著屍首,不顧一切地妄圖沖出重圍。
梵音一個身輕如燕的蜻蜓點水躍向柳七,手指符籙金光四射。
“定身術。”
梵音將柳七扛著的屍首放下,解開布條,一股令人作嘔的腥臭之味瞬間彌漫開來,眾人齊齊掩住口鼻。
只見本來燒得面目全非的柳小姐屍首早已腐化成泥,甚至有蛆蟲在肆無忌憚地蠕動。那蛆蟲在火光的映照下,顯得格外猙獰恐怖。
柳光瞠目結舌,呆立當場:“區區一個時辰,更別提將屍體存放於冰窖之中,怎麼可能腐化到這種地步。”
“這....”
柳師爺戰戰兢兢地擦了擦額間不斷冒出的冷汗,雙手不自覺地顫抖著,沖著梵音急切道:“仙人,如今已捉到嫌犯,可否為我們解惑?”
梵音神色肅穆,目光掃過在場眾人,緩緩說道:“真正的柳小姐應當是半年前就已然病死了。”
柳老爺難以置信地吼道:“怎會?我們與小女相處半年之久,這怎麼可能?”他的身體搖晃了幾下,彷彿隨時都會倒下。
一旁扶著三夫人的阿琳身體猛地一顫,雙唇緊閉,眼神中透露出恐懼和猶豫,不再言語。
梵音語氣沉重,彷彿每一個字都有千鈞之重:“一切得從半年前的柳小姐跌入花園的湖中說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