基於對女兒頑皮劣性的瞭解,錢旺財只能想到是女兒在這邊惹了事的原因。
一想到這個,錢旺財立馬瞪大了眼睛,開始教育道:“不是讓你在這邊乖一些嗎?你這丫頭,淨不聽話。”
他嘴上說得兇,語氣卻沒什麼責怪的意思,臉上甚至還掛著笑,他嘟囔道:“真是的,又要你爸我來給你擦屁股。”
錢青夏聽這話立馬笑了,她挽著錢旺財的手臂搖了搖,解釋道:“爸,我真的沒有惹事兒,我跟您說,我過來以後,不僅演了一部戲,拿到了不菲的片酬,現在還簽約了唱片公司呢,過段時間就能發專輯發碟片了。”
“哎喲真的?”錢旺財眼睛一亮,笑成柴犬,他大手貼在錢青夏後背,“哎喲我家丫頭可不得了了,出息了,比你三個哥哥還厲害。”
“那可不是。”
錢青夏也很是驕傲,錢旺財最大的心願就是女兒聽話懂事,現如今女兒簡直比他日思夜想做的夢還要厲害,錢旺財怎麼能不開心?錢旺財開心,錢青夏心情也咻的飛揚起來,“還是爸爸以前教育得好。”
兩個人說說笑笑,走了幾步恰好遇到出來買菜的林小曼,林小曼和兩個人合流,去周邊的菜市場買好了菜和肉,錢青夏站在中間,一手牽著一個,幸福得不得了,她安靜聽兩個大人講話,知曉新房子已經找到了,已經給了錢簽了合同,就等著明天或者今天晚上有時間搬過去了。
不過林小曼的意思是最好今天晚上搬過去,因為錢旺財過來後,家裡肯定是住不下的,就算住下了,也不知道要被吳映香唸叨多少,為了耳根子著想,錢青夏也跟著點頭,“爸媽,我們今晚搬過去吧,叫上三個哥哥一起,今天我就想自己住一間房。”
“行。”林小曼欣然答應,錢旺財也跟著點頭。
今天過來以後,他還沒來得及去吳映香的家裡,把東西拿給林小曼送回去後,他就趕緊來學校守著接女兒了,時隔十幾年再踏進這個熟悉的地方,錢旺財一時間心情也有些複雜。當年進來的時候,他還是個沉默寡言的年輕小夥子,經過十幾年的沉澱,他已經被錢青夏這個不聽話的丫頭氣得脾氣暴暴躁躁的,不再是之前那個低著頭做人,被隨意欺壓責罵的愣頭青了。
吳映香知曉錢旺財今天要過來,雖然嘴上說著,可念及女兒在家,她到底也不能表現得太過分。林興國回來得早,她沒什麼事情可以做,幹脆鑽進廚房裡忙活起來,錢旺財這次過來又送來不少肉,她看見肉高興得嘴角差點咧到了耳根子後。
林小曼領著人進了屋,林興國也在,他抬起頭來,錢旺財便叫了一聲人,對方點點頭,算是應下。林小曼讓他坐下,錢青夏將背上的書包放好,周冰琳跪在地上,林小茜兩眼通紅,看來是哭過不少。
“爺爺,冰琳姐這是怎麼了呀?”錢青夏明知故問,她隱晦的勾起唇,滿眼天真,“為什麼三姨眼睛也紅了?是不是有誰欺負她了?”
“青夏,你過來。”林興國朝她招手,錢旺財立馬繃直了身子,視線隨著錢青夏移動,緊緊纏在她身上,生怕林興國又像以前那樣打罵她。
錢青夏回以錢旺財安心的眼神,可惜錢旺財並沒有看懂,甚至還把這個理解成了女兒無措的求助,他站起來,“爸,丫頭怎麼了?”
“你坐下。”林興國蹙眉,這女婿十幾年沒見,還是這麼莽莽撞撞的,真是看著心煩。
“爸,你坐下。”錢青夏出聲道,她出聲後,錢旺財一秒從暴躁的藏獒變成溫順的薩摩耶,安靜坐回了凳子上。
林興國打量錢青夏:“你表姐是不是在學校和同學亂說你的壞話了?你現在誠實的和爺爺說。”
錢青夏臉上露出為難的表情,她瞥向周冰琳,再瞥向林小茜:“這……”
林興國注視她的一舉一動,見她這副表情,心下了然。
“你盡管說,不要怕,若是真的,爺爺一定會好好為你主持公道,讓你表姐跟你道歉。可若是你說了謊話,爺爺就要像教育你表姐那樣好好教育你,我林家不會容忍說謊話的人。“林興國將手上的旱煙用力打在桌上,動靜很大,錢青夏心都跟著停跳一拍,她暗地腹誹,嚇死個人了。
“這個……”錢青夏拖拖拉拉的,她糾結片刻,張大了眼睛無辜問道:“爺爺真的會替我做主?”
林小茜知曉錢青夏的本性,聽她問這話怕她故意陷害冰琳,她當即出聲打斷:“爸,青夏一個沒教養的丫頭,不知道說了多少謊話,爸你怎麼能相信一個小孩兒的一面之詞?”
“丫頭怎麼沒教養了?你跟我好好說說。”錢旺財聽她這麼說自己女兒,坐不住了,他站起來掄起拳頭,林小曼趕緊拉著他坐下,朝他搖搖頭。人家糯糯聰明著呢,要你一個莽漢去瞎攪和?
林興國越發嫌棄起這個女婿來,他看向林小茜:“你讓我相信冰琳說的,卻不讓我相信青夏說的,都是小孩兒,為什麼我不不能相信青夏?我看她這段時間在家裡倒是挺老實的,還幫著做家務。”
“你那女兒除了整天出去玩,幫著家裡做過什麼了。”
人家青夏買了零食還知道留給他嘗兩口,周冰琳這麼多年了,就沒見她給自己留過什麼。林興國雖然不太喜歡錢青夏,在這種時刻,想著錢青夏這幾天對他的好,他當然偏向自己的親孫女。
“你說。”他指著錢青夏。
錢青夏看了一場戲,她直視林小茜的眼睛,還記著中午的仇兒。她歪著頭:“其實我也不是很確定是不是冰琳姐在學校裡說我的壞話,畢竟我沒有證據,沒有證據的話我也不敢那麼肯定,如果是誤會的話,冤枉了表姐可就不好了。”
林小茜鬆了口氣,周冰琳聞言抬起頭來,眼裡滑過意外。
在學校她可不是這樣說的,周冰琳永遠都無法忘記她咄咄逼人的樣子,永遠無法忘記她硬要把那莫須有的屎盆子扣在自己頭上的醜陋嘴臉。現在她是不是想要在爺爺面前表現她大度寬容的模樣,所以才這麼說的?
周冰琳緊咬著下唇,好一手得了便宜還賣乖。